第二顆,能隱約窺見些許風光,但她想看的是全貌。
秘密的全貌,林厭的全貌。
誰讓她的身上藏了太多秘密呢。
宋餘杭這麼想著,解了第三顆扣子,微涼的指尖觸到肌膚的時候,一隻滾燙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腕。
那溫度仿佛灼燒了她,連同那些不尋常的氣氛和不清醒的神智一起灰飛煙滅。
宋餘杭閃電般地縮回了手,甚至因為動作幅度過大椅子往後仰去撞到了對面的病床上。
林厭撐起上身,捂著唇咳了幾聲,臉色蒼白,眼神卻是亮得發燙:「怎麼,打了一架還打出感情來了?」
這話問得宋餘杭啞口無言,她不是善於掩藏自己的人,尷尬都浮現在臉上。
林厭放鬆自己,把散亂的領口攏好:「不必對我有愧疚之心,宋隊是千載難逢的對手,自由搏擊和巴西柔術,我真的很想分出個勝負,那一架我打的很爽。」
應該說是很久沒有那麼酣暢淋漓過了,發泄的不僅是她的血與淚,更是心中的憤與怨。
她曾以為林厭是那種得理不饒人偏執陰鶩瘋狂的人,在這件事上她的大度卻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,甚至可以說是輕拿輕放。
宋餘杭一怔,也放鬆了下來:「話雖如此,我還是欠你一句對不起,你放心,等你好了,要打多少次我絕對奉陪。」
她還能好的起來嗎?
林厭微微彎了彎唇,不再多說,餘光瞥見病房門口隱約有人影晃動,從宋餘杭這個方向是看不見的。
「有點餓了。」
她如是說。
宋餘杭起身:「你想吃什麼,我去買。」
「隨便吧,清淡點就好。」
「好。」她點了點頭,欲轉身離去。
林厭又叫住了她:「放下案子跑來這裡,真的沒關係嗎?」
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加多這一句話。
那人明顯腳步一頓,她以為她不會回答的,宋餘杭卻慢慢轉過身來,看著她的眼睛道:「沒關係,刑警隊還有其他兄弟們,破案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。」
她答得誠懇,林厭微微彎了彎唇角,沒再說什麼。
宋餘杭推開門出去的時候,她的主治醫生也正拿著片子往這邊走。
她往旁邊讓了讓,放慢了腳步,等那人進去之後貼上了牆角,聽見了林厭壓抑的幾聲咳嗽。
「問題不大,肺部有些感染,等燒退了再用些消炎藥,外加輕微腦震盪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