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裡她沒有一絲怨言嗎?
沒有苦悶嗎?
沒有憋屈嗎?
然而,林厭看著她,她也只是說:「破案,替死者找回公道,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義。」
她們雖然觀念不和,時常爭吵,但在這件事上卻達成了出奇的一致。
黑暗裡林厭微微彎起了唇角。
宋餘杭帶頭走下了樓梯:「走吧,去省城。」
她等了一會卻沒見她跟上來,頓住腳步看她:「怎麼了?」
林厭回頭望向了天台下的建築群,西城區的燈火次第亮起,這場景很美,她卻微微皺起了眉頭。
「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看我們?」
宋餘杭回身,走到了欄杆邊,那個黑衣人的事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過。
「你什麼時候開始覺得的?」
「就今天,我走進這裡的時候。」
宋餘杭從包里取出瞭望遠鏡,四下搜尋了一圈,這裡視野極好,可以看見對面民房裡寫作業的男孩,洗衣服的婦女,吵架的夫妻以及形形色色的生活。
可是並沒有什麼值得人特別留意的。
她也微微皺起了眉頭:「走吧,先去省城,這幾天都小心點。」
林厭無所謂地聳聳肩:「算了,畢竟我仇家多,說不定又是哪個想來伺機報復的,來一個老娘打一個,來兩個我干一雙。」
宋餘杭無奈,收瞭望遠鏡跟她一起往下走:「你還真是樂觀。」
「那不然呢,老娘的巴柔是白練的嗎?不說全國,起碼江城市打遍天下無敵手吧。」
「哦,既然這樣,還拿機械棍幹嘛呢。」
所謂一寸長一寸強,拿機械棍無非也是為了彌補力量上的不足。
林厭頓時有些咬牙切齒起來:「你不說話會死嗎?!」
宋餘杭手插兜走到了她前面:「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。」
「我呸!」林厭抬腳跟上,罵罵咧咧的。
「你怎麼長這麼大的,怪不得沒朋友也沒對象……」
……
在她們走後,對面一棟居民樓里某一戶亮起了燈,主人把天文望遠鏡從窗簾背後收了起來。
***
「我靠,誰他媽扎破了我的輪胎!!!」林厭摸了摸癟掉的輪胎,仰天長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