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厭一動不動,直到外面腳步聲逐漸遠去,悄無聲息。
她從背包里摸出了水果刀拿在手裡防身,也躡手躡腳地推開了房門。
她只有五分鐘的時間穿過走廊找到停屍房,五分鐘後走廊上的攝像頭會在瞬間捕捉到她的位置。
所幸,來之前已經大致看過平面圖了,林厭輕車熟路,她剛竄到樓道口,一隊拿著手電筒的警衛就走了上來。
「你說這電怎麼停得這麼巧呢,走走走,去總控室看看。」
林厭一個閃身,躲進了旁邊女廁所的隔間裡,那行人逐漸走遠,她又貼著牆根溜了出來。
上三樓,冷庫旁邊挨著的就是停屍房,林厭一邊走樓梯一邊上下觀望著,夜裡的殯儀館空無一人,每個房間都是黑漆漆的。
她咽了咽口水,搓了搓裸露在外的胳膊,再抬眸的時候終於看見了樓層標誌:三。
林厭忍著腳腕刺痛快步跑了過去,平底鞋踩在地上悄無聲息。
手腕上的腕錶發出了輕微的震動,在提醒她時間就快到了。
林厭把□□貼上了氣密門,點開自己的腕錶,飛快搗鼓著,秒表上的數字在飛速倒退。
五。
四。
三。
……
林厭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,耳邊終於傳來了一聲輕微的滴滴聲,氣密門開了。
她迅速拔下□□,推門而入,與此同時一道黑影也朝她撲了過來,幾乎是前後腳推著她進了停屍房。
走廊上的攝像頭又重新亮起了紅點,氣密門合攏。
黑暗中寒光一閃,林厭手裡的水果刀已出了鞘,以一個刁鑽狠辣的角度刺向了對方的咽喉。
宋餘杭偏頭躲過,抓住她的手腕往下一壓,把人拉向自己:「是……」
林厭二話不說就是一個邊腿,卻因為體力不支被宋餘杭輕而易舉抓到了破綻,她彎腰退讓的同時,下盤發力攔腰一把抱住了她,把人推到了牆上。
林厭用手肘去砸她的腦袋。
「是我!」
那胳膊肘就在離她的太陽穴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。
林厭睜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看著她。
宋餘杭一把拉下了蒙面的面罩,四目相對,她唇角流露出了一絲笑意:「是我,宋餘杭,又見面了,林法醫。」
時隔兩個多月沒見,再次相見竟是在這種地方,林厭看著她的笑容,黑暗中熠熠發亮的眼神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了命的原因,反倒並不覺得生疏。
尤其是現在這個姿勢,不僅不生疏,還很親、密。
她拿刀的手被人舉高摁在了牆上動彈不得,另一隻手則被宋餘杭的胳膊卡著也挪動不了分毫,兩個人腳尖對腳尖,肚皮貼肚皮,她說話就像是在她的臉上撓痒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