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跳如雨聲響亮。
林厭雙手推開了她,扭頭就走。
「誒——林厭,你聽我說。」宋餘杭摸著自己的配槍還在,鬆了一口氣,見她走遠,趕緊抬腳跟上。
那老人嘴裡嘰里咕嚕說著當地的土話,一行人聽得一頭霧水,連民警都沒聽懂,撓了撓頭。
她又去扯宋餘杭,把栓著羊的繩子遞到了她手裡,嘰里咕嚕說了幾句。
宋餘杭明白了:「您是讓我們跟您走?」
老人看著她身上的制服點點頭,又比了一個大拇指,宋餘杭便抬腳示意其餘人跟上。
還是當地人輕車熟路,一行人冒雨走了沒多久,地勢便平坦起來,轉過一片竹林,便到了老人的家,一座小茅屋。
他們人多,老人略有些不好意思,又是說話,又是鞠躬作揖的,宋餘杭一把把人扶了起來。
「謝謝老人家收留,不然我們就要淋著大雨在外面過夜了。」
宋餘杭把羊趕進了籬笆里,把柴門關好。
老人年紀大了,腿腳有些不靈便,一瘸一拐地從屋裡拿出了毛巾遞給她,示意她擦擦臉。
這毛巾已經髒得看不出本來顏色了,宋餘杭也不嫌棄,接了過來本想擦臉,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地,把毛巾遞給了林厭。
林厭往後退了一步,不屑一顧:「你自己擦吧。」
她也不生氣,這才擦了擦臉,又捋了捋短髮,一頭濕漉漉的黑髮順在耳後,制服貼在身上愈發顯得要線條有線條要肌肉有肌肉了。
老嫗把屋裡的煤油燈挑亮,生著了火,示意他們進來坐。
房間不大,四面透風,外面擺著張吃飯用的小桌,也是烏漆墨黑,幾個人挑著坐了,沒有多餘的板凳,老人又給拿了些干稻草進來。
一伙人就這麼席地而坐烤火。
老人又支支吾吾說了一陣,走出去了,眾人不解其意,方辛不放心跟了出去,隔了會兒,回來說:「來個人幫忙燒火。」
他們這才恍然大悟,段城捋起袖子跟了上去:「我來,我來。」
白天舟車勞頓,晚上冒雨爬山,一幫人早就精疲力盡了,但聽說有吃的,都激動了起來,就連林厭都小小地期待了一下。
但等到東西端上來,她傻眼了,拿湯勺攪了攪這土不拉幾的米糊糊,裡面還飄著菜葉子以及她叫不上名字的東西。
「豬食?」
段城難以言喻的一眼看向了她,還是端起了碗。
宋餘杭抿了一口:「嘗嘗,味道還不錯。」
林厭坐了回去:「不了,你們吃吧。」
話音剛落,肚子適時地咕嚕了一聲。
林厭別過臉,宋餘杭略有些無奈地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