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再好一點,天氣晴朗的話林管家會推著她出去散步,這是她為數不多可以接觸到外面世界的時候。
醫院裡的保鏢多了幾個生面孔,林厭一一記了下來,並用她過目不忘的本事數著走廊上的閉路電視,以及要轉過幾個彎拐過幾個角才能到醫院大門。
她從一開始的只能吃些流食,再到慢慢能用些軟爛的食物,肩膀上的傷逐漸結痂好了起來。
南方的冬天來的晚,窗外最後一片枯黃樹葉落地的時候,霜降終於來了。
林厭拆了紗布,端詳著掌中這根漆黑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機械棍。
她用力握了握,感受到了久違的力量,微微闔上了眼睛。
管家看著她,欲言又止:「小姐,一定要和老爺撕破臉嗎?」
林厭皮笑肉不笑,從錦盒裡取了緞布把機械棍擦拭得光潔如新。
「與其打斷骨頭連著筋,倒不如索性拼個魚死網破。」
妥協從來就不是她的性格。
林管家從未見她對什麼東西這麼上心過,擦乾淨了機械棍又小心地收了起來,放在枕邊。
「可是……」
林厭抬眸看他:「你究竟站哪邊?」
她直言不諱,管家卻嚇了個半死,忙不迭點頭:「自然是小姐這邊。」
「那不就得了,我交代你的,都辦好了嗎?」
管家連連稱是:「放心吧,小姐。」
林厭唇角浮起了一絲笑意,往床上一靠:「你也放心,我給你的錢不會比林又元那個老東西給你的少。」
***
風暴來的比想像中的快點。
林又元正忙於集團年底事務的時候。
秘書急匆匆地走了進來,附在他耳邊:「林總,不好了,咱們出口的那批貨被海關攔下了。」
林又元瞳孔一縮,那批貨正是上次和外企代表團談下來的那批,能不能度過經濟寒冬就靠這批貨帶來的效益了。
「不是早就打好招呼了嗎?」
「海關驗收,硬是說有一批次質檢不合格,不給蓋章出關。」
林又元額角青筋暴跳:「媽的,誰知道他們的檢驗標準,一天一個樣,再去談。」
「是,這就去。」秘書忙不迭跑出去安排飯局了。
他想了想,掀開茶杯蓋子抿了一口,總覺得這事有種說不出來的微妙和怪異感,又把人叫了回來。
「算了,安排下去,晚上我親自請各位老朋友吃飯。」
席間談笑風生。
林又元坐在輪椅上也要伸長了胳膊和各位碰個杯,都喝得面紅耳赤的。
酒過三巡,終於進入了正題。
「劉局啊,海關那批貨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