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林厭回過神來的時候,屋裡只剩下了嘰嘰咕咕的聲音。
她仰起頭吞咽著口水,手撐在了她的腦袋上,手指深深陷進了她柔軟的發間。
隔著一扇門,外面走廊里有人腳步匆匆,有人談天說笑。
這種感覺無異於那天開會的時候,宋餘杭的感受。
她就像站在了一個透明玻璃罩子裡,外面的人看不進來,她卻能清晰感受到外界的每一絲每一豪變化。
越是抗拒,越是羞恥,反倒更容易……
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,林厭吃了一驚,心臟仿佛被人緊緊攫了一下。
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把人高高拋上了天空,仿佛咬了一口朝天椒,煙花在腦海里炸裂開來 。
林厭胳膊抖成了篩子,另一隻撐在桌上的手,指甲把一旁的報紙都摳爛了。
驟然仰起的脖頸在空中劃出了完美的弧線。
水珠沿著桌角滴答滴答淌了下來。
就連黑色皮質辦公椅上也有星星點點濺落狀的水漬。
宋餘杭舔了一下唇角,只覺得意猶未盡。
一切歸於寂靜,就連電話鈴聲都停了,只有彼此的呼吸聲。
林厭長睫撲閃著,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紅暈,胳膊軟的幾乎快撐不起自己的重量。
宋餘杭把人抱了起來,替她清理好,攏好衣物,擦乾淨桌面。剛抱她回沙發里躺下來,手機鈴聲又響了。
不是她的,林厭的。
宋餘杭有些煩了:「誰啊,三番兩次給你打電話。」
險些誤了正事。
接連兩天高強度的劇烈運動讓她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,更何況還上了一天班。
林厭眼皮都不想抬一下,只想睡覺,示意她自己接。
宋餘杭從茶几上摸了過來。
「餵?」
聽著聽筒里傳來的聲音,林舸微微愣了一下,似乎是有些吃驚:「宋小姐,怎麼是你,厭厭呢?」
宋餘杭看了一眼林厭,做口型:你哥。
林厭這才勉強打起了點精神,神色懨懨的,從她手裡接過了手機。
「喂,林舸,是我。」
一開口說話,嗓音就是喑啞的,又趕緊咳了兩聲免得讓他聽出來。
宋餘杭把桌上的殘羹剩飯收拾好,倒了一杯熱水給她潤嗓子。
林厭窩在她懷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,還叼著紙杯把腦袋擱在了她的肩膀上,聽林舸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