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錯,有長進。」
宋餘杭替他夾了一筷子涼菜放進碟子裡:「那麼現在我們可以說說案情了嗎?師傅。」
***
林厭在附近的網吧開了台機子,在門口留下監控影像後,就從後門消失了。
她徑直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,去了和人約好的地方。
男人依舊是一身寬鬆的運動裝,正在揮桿打球。
球進洞了,客人也到了。
男人回身,拿白毛巾擦汗:「來了,坐。」
林厭落坐在他對面,直接開門見山:「我要當年朱勇的體檢報告。」
對面人端著茶杯的手一滯:「這不可能,絕密文件,我弄不出來。」
林厭冷眼看他:「多少錢你開個價。」
男人抬起茶蓋撇走杯中的浮沫,青煙裊裊里,她的眉眼也如浸在水墨畫裡般攝人心魂。
他把茶杯放了下來,目光落在了她身上,眼裡有一絲興味。
「老規矩,反正今天她也沒跟著你不是嗎?」
是暗示,是邀請,還是誘惑。
端看林厭怎麼選了。
四目相對,他以為她會答應的,誰知道那人輕輕笑了一下,靠在了椅背上。
「缺錢的,不止你一個,我可以去找別人,比如說你的競爭對手……」
男人驀地變了臉色,有些咬牙切齒的:「這事除了我沒人願意幫你。」
「那可不一定。」林厭掏了支煙,侍者傾身過來給她點上了。
她幽幽吐了口煙圈:「畢竟你們都有共同的敵人,破這個案子,無論是對你,對我,還是對想他下台的人,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。」
「怎麼選,就看你了。」
隨著她的話音落下,白皙纖長的手把銀行卡放在了桌上。
威逼利誘,她真是把人心揣摩得透透的。
男人笑了,看著她的臉,明明是那樣好看,卻也讓他心生寒意。
「我說拿不出來就是拿不出來,不過,我可以告訴你,當初為他做體檢的獄醫是誰。」
***
趙俊峰抿了一口酒,面色如常。
「這個案子真的沒什麼好說的,十四年前你還在上學,林厭也才剛剛十八歲,你們又怎麼知道當時的警界沒有為這件事而付出過努力呢。」
「餘杭,做人不能太狹隘,看問題也不能太片面。」
「我當然知道,也有所耳聞,林厭或許會對警方有偏見,但是我不會,我只相信事實,事實就是朱勇沒有作案動機,我們確確實實抓錯了人,或者換個說法,是什麼樣的鐵證如山才能讓警方、媒體、律師、社會大眾一股腦地相信他就是個殺人犯。」
趙俊峰嗤笑了一聲:「現代刑偵輕口供重證據,你說你沒殺沒殺沒有作案動機,警方就會輕信嗎?你會這樣辦案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