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餘杭坐的離她遠,一個獨立的單人小沙發,從進門時她就發現了,宋餘杭會時不時地摩挲著她的那枚戒指出神。
譬如現在。
季景行有些憂心,帶小唯做治療的過程里她接觸了很多心理醫生,也自學惡補了這方面的內容。
她能看出來,宋餘杭現在的狀態其實非常不好。
她斟酌著開口:「餘杭,你有沒有想過去認識新的人?」
宋餘杭搖頭:「沒有。」
「那……出去旅遊換換心情?」
宋餘杭笑了一下。
「忙,沒時間。」
季景行一咬牙,索性和盤托出。
「你不覺得你現在的狀態很危險嗎?這樣好不好,這周末我約一個朋友帶你見見?聽聽他的建議,或許對現在的你有所幫助。」
儘管她說的很隱晦,但宋餘杭還是聽懂了,眼珠動了動,轉向她,搖頭。
「不了,嫂子,我不想見任何人,除了你們。」
她說著,拿起自己的包起身走向了門外。
「媽,我先回去了,再見嫂子,再見小唯。」
宋母從廚房裡出來:「不多玩一會啊?」
話音未落,她已「砰」地一聲闔上了房門。
宋母和季景行對視了一眼,長嘆了一口氣。
「唉,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喔,早知道她……我當初就不阻攔了。」
季景行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。
「媽,你好好保重身體,你看我,那麼大的事不也熬過來了,都會好起來的啊。」
「你還有小唯,我還有個盼頭,餘杭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。」宋母哽咽,季景行把人擁進了懷裡,輕輕拍著她的後背。
「沒事的啊,媽,您看看,餘杭好不容易來一次,您就哭成這樣,下回啊,她該不敢來了。」
……
***
宋餘杭出了家門,也不知道去哪,就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在街上閒逛,不知不覺之間又來到了歡歌夜總會門口。
雨刷器剮蹭著前擋風玻璃,她透過水霧往外看去,歡歌夜總會門口停了幾輛有點眼熟的車。
車門打開,果真是熟人。
薛銳和其他兩個便衣警察,大概是因為王強那個案子過來詢問的吧。
宋餘杭一盤算,也推開車門下了車。
「薛銳。」大老遠地她就叫了他名字。
薛銳回過頭來,眼前一亮。
「宋隊,您怎麼在這兒?喲,這麼大雨,沒帶傘嗎?」
他說著,問同事拿了一把傘想要遞給她。
宋餘杭婉拒了:「路過,你們來查案?」
薛銳點頭,似有些苦惱,撓了撓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