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亦武眉頭一皺:「沒事不著急,慢慢說怎麼回事?」
小護士結結巴巴地:「我……我一上午都在醫院沒出去過……錢包就放在右側兜里,裡面還有其他同事的捐款,要一起退給您的……」
宋亦武用牙齒咬開了筆帽,一邊聽一邊記:「從早上到現在接觸了哪些人?尤其是能和你近距離接觸的,外人。」
小護士聽他說著,突然想起方才她給病人換藥時,林又元趴在她胸前,手也不安分。
她還以為是在揩油,誰知道是……
小姑娘漲紅了臉,宋亦武也看著身後的走廊,想著剛剛走過去的那個背影,猛地把筆記本一合,拔腿就跑。
「抓小偷啦!」
蘇悅也跟在身後狂奔,張嘴就喊。
林又元聽見身後的動靜,連滾帶爬跑下樓梯,摔倒在醫院門口,爬起來就往前沖。
到底是個有傷在身的人,跑出去沒多遠,就被人摁倒在了花壇邊上。
宋亦武從他手裡奪過了錢包,交給一旁的護士:「拿來吧你,看看,有沒有少什麼東西?」
說是錢包,就是手工縫製的絨布袋子。
蘇悅捧著這有些破舊髒兮兮的布包,拉開了系帶,喜極而泣。
錢都在,最重要的是,裡面的一張二寸照片也沒丟,那是她媽媽唯一的一張遺像。
小姑娘拿起來看了又看,拂去上面不存在的灰塵,這才又裝了進去。
「一分都沒丟,謝謝您,宋警官。」
宋亦武把人拷起來:「我說你啊,一天天地不務正業,不是偷雞摸狗就是持械鬥毆,幹這些能填飽你的肚子嗎?啊?」
彼時少年已經落魄,頭髮亂成雞窩,結成一綹一綹的,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入院時的病號服,短了一大截,露出長滿凍瘡的手和腳脖子,因為長期不洗澡,渾身上下也散發出了一股難聞的氣味。
林又元紅著眼睛咆哮:「要你管!你他媽算是哪根蔥……」
他話還未說完,一輛豪車停在院門口。
富二代打開車門,扶著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女人走了出來,正是那位梨園戲子。
對上視線的那一瞬間,女人有些不自在地挪開了目光。
男人把菸頭扔到了他頭上:「喲,這不是我們江城市赫赫有名的林二少,林公子嗎?怎麼也淪落到了這步田地了?還叫人拿手銬拷住了,嘖嘖嘖,實在是可憐。」
「只是不知道這回,你爸你哥還會不會為你出頭了?」
他不提還好,一提林又元心中就湧起滔天恨意,氣血翻湧,掙扎著往過去爬,目呲欲裂。
「是……是你陷害我爸,我哥呢?!我哥怎麼還不回來?!」
「那誰知道呢?興許是死了吧,不過,這又關我什麼事呢?」男人說著,蹲下身來,拍了拍宋亦武的肩膀。
「我說警官,這人可有前科,父兄至今還在審查中,可不能掉以輕心,得好好查,查好了加官進爵,前途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