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你來我往,互吹了一套彩虹屁。
吹完之後,柳導突然岔開話題,說:“許總在這兒待了蠻久的,清夢你怎麼現在才過來?”
陳清夢裝作毫不知情,“許總在這裡很久了嗎,我不清楚哎。”
“你哪裡會不清楚,說吧,是不是和許總吵架了,所以不過來找他?”柳導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勸說,“小情侶之間吵吵鬧鬧很正常的,只不過吵架不能解決問題,你們好好溝通嘛,許總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對吧?我看許總還挺緊張你的,許總,是吧?”
話茬就這樣拋到了許星河身上。
許星河嘴角往上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,他沒說是,也沒說不是,只是看著陳清夢,漆黑的瞳仁直勾勾地盯著她,“不給我?”
“什麼?”陳清夢逼迫著自己從他那黑洞般攝人的眼神中逃脫出來。
他的眼神像是吞噬了一切愛意一般,望著她的時候,總讓她有一種被溫柔愛著的想法。
回神之後,許星河臉上的笑意已然褪去。
剛才的一切像是她的一個恍神幻覺一般。
他朝她伸手,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寡冷:“不是特意給我送過來的,怎麼不給我?”
“哦。”她有幾秒鐘的慌亂。
塑膠袋傳遞的時候,她觸摸到他的指尖。
果然,是預料中的體溫偏低。
像是終年不化的冰山。
不知道他的吻,是不是也這麼冰?還是說如火山般熾烈。
陳清夢又走神了。
意識清醒之後,她雙頰一片坨紅,偏過頭,懊惱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。
她都在想些什麼啊。
滿腦子亂七八糟的。
導演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。
這一小塊地方,只剩陳清夢和許星河兩個人。
陳清夢鎮定地說:“我先過去了。”
她轉身的瞬間,身後的人突然說:“你忘了。”
“什麼?”陳清夢猶疑地停下腳步。
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,她歪著頭看他。
許星河垂著眼眸,雙唇沒有一絲血色,聲音壓得極低,“你答應過的,你忘了。”
“什麼?”陳清夢問他。
許星河自嘲似的笑了下。
他不再說話了。
留陳清夢絞盡腦汁地想自己到底答應了他什麼、又忘記了什麼。
終於,她靈光乍現。
陳清夢試探性地問他:“早上八點……晚上十點……?”
許星河的眼皮掀了掀,他的眼睫毛很長,又細又密,陳清夢看的清楚又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