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為她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,但她早已融入他的心肺、血液里,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。
這些陳清夢都無從得知。
她只知道許星河遠離她。
那天之後,她依然我行我素,和一群狐朋狗友勾肩搭背,偶爾遇到許星河的時候,朋友調侃她:“今兒個怎麼不跟上去了?”
“換口味了,這種乖學生不是我的菜。”她的語氣也和平時沒兩樣。
朋友:“喲,原本以為許星河能收了你,結果沒想到許星河和別的男的也沒什麼差嘛,我們陳大小姐,真的是不為任何男的停留啊。”
陳清夢:“對啊。”
她大笑,笑著笑著,眼眶略微發濕。
錢伯煬冷冷地說:“你笑起來可真難看。”
“要你管。”陳清夢說。
錢伯煬:“沉沉,和哥說說,到底發生啥了,和那書呆子?”
陳清夢灑脫道:“能發生啥,我玩兒厭了。”
“是你玩厭了,還是他不陪你玩了?”
“你煩不煩!”陳清夢大吼,“是我不要他了,我不喜歡他了!要我說幾次你才相信!”
眾人因為陳清夢的怒吼而安靜了下來。
大傢伙兒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誰也不敢說話。
錢伯煬尷尬地摸了摸鼻子,“好了好了,我不說了,哥請你唱歌?”
“豪華包廂。”陳清夢說。
錢伯煬:“可以,走!”
後來和許星河再說話,就是在高三的散夥飯上了。
如陳清夢所說,她上過許星河了,她不留遺憾了。
但是面對著許星河的步步靠近,陳清夢心裡有微小火花綻放出來,她開始想,她是真的不留遺憾,還是死要面子才這樣說的呢?
畢竟她能感受到,在面對許星河的時候,自己的這顆心,是在跳的。
可是她和許星河之間差的真的不是一點半點。
年少時無畏,覺得一切都仰仗著那份喜歡就好,然而隨著年歲漸長,發現喜歡只占了人生中很小的一部分,兩個人在一起,合不合適、相不相配、家人同不同意等等,這些才是主要的。
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。
陳清夢早過了揮霍人生的年紀,也開始隨波逐流,學會了言不由衷。歲月是塊磨刀石,把她表面的鋒利徹底磨平,她也漸漸學乖,學會了與人為善、學會了討取父母的歡心。
手機鈴聲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。
來電人也很巧,是陳父。
陳清夢接了起來:“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