腳步沒有停留,但心臟在那個時候加速跳動。
後來陳清夢跟在許星河身邊,卻鮮少看到許星河抽菸,她問起這件事的時候,他語氣淡淡地說:“不想抽。”但是她每次找他,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濃重煙味。
或許不是不想抽,只是不想在她面前抽。
陳清夢為此調侃過幾次,也威逼利誘過,試過各種手段,類似於:“我喜歡你抽菸的樣子,我覺得特帥特迷人,許星河,求求你抽根煙吧。”
半是被氣的,半是被逗的,他笑出聲,“我們還是個學生。”
“那你不也會抽菸嗎,而且比我還行,你教教我吧,你教教我好不好?”她撒潑耍賴的本事一直沒變,纏了許星河一個多月,最後許星河沒法,只好教她。
其實仔細想想,他身上吸引她的,從來都不是那閃閃發光的一部分,而是藏在私底下,被她無意窺探到的那被鎖在黑黢深處的黑暗部分。
一根煙點燃,她只抽了一口就沒再抽了。
她依然不太會抽菸,哪怕師從高考狀元,學的時候也是從未有過的專注和認真,但她依然沒掌握任何技巧,囫圇的一口塞,跟吸奶茶里的珍珠一樣的抽菸。
煙確實提神,也令人萬分清醒。
已經是白天了,夢也有醒的那一天。
昨晚的一切就當作一小段插曲吧。
她或許心軟過、心疼過,也有過回頭的柔軟時刻,但到底她要面對現實,父母在早上發來了微信,詢問她和陸續是否還有聯繫,文字裡帶著小心翼翼,但又直白露骨:他家條件雖然沒咱家好,但是女孩子麼,沒必要高嫁的,高嫁的生活不好過的,咱們條件好一點,有底氣一點的。
高嫁。
這兩個字自從她回來,他們有意識無意識地常在她的耳邊提起,不管是真的有意還是真的無意,她是真的聽了進去的。
她扔下煙,給父母回了微信:嗯,我知道。
轉頭又打開和陸續的聊天框,聊天截止在上個禮拜五,陸續問她周末是否有空,城北有一家西餐據說很不錯。
她給他發消息:城北那家西餐廳我買了一瓶紅酒。
陸續竟然是秒回:明天是周六,有時間一起去吃嗎?
好。
她發完消息,收起手機。
抬頭,夏日烈陽刺眼,她眯著眼,從樹葉的縫隙中看陽光。
那就試試吧,愛一個不是他的人試試吧。
如果不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