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那次學校後山遇到之後,陳清夢就再也沒遇到過許星河了。
算上這次,第二次正式照面。
他似乎並沒有看到她,拿著本記名板,身姿筆挺地站在那裡。
走得近了,陳清夢看的清晰起來。
又長又薄的單眼皮,挺拔的鼻樑,還有那張並無血色的薄淡雙唇。
穿著乾淨的藍色襯衣,雙腿頎長。
走到他面前,他似乎終於看到了她。
聲音帶著朝露的冷:“姓名。”
錢伯煬打著哈哈:“我們才遲到了一分鐘,不算遲到吧?”
許星河抬眸,視線落在錢伯煬搭在陳清夢的肩上。
莫名很煩,“姓名。”
陳清夢伸手,“我自己寫。”
錢伯煬阻止道:“你這禮拜被記了三次了,再被記,老班肯定得給你爸媽打電話了。”
她皺了皺鼻子,抬頭,笑容狡黠,討好道:“許會長,我這遲到了一分鐘,不記名字可以吧?”
許星河的視線從她的肩上滑過,漸漸往下,到她的裙擺。
太低了。
更是一股躁鬱。
見他油鹽不進,陳清夢乾脆作罷,“算了,叫家長就叫家長吧,我也不是第一次被叫家長了。”
錢伯煬低聲說:“你爸可是說了啊,再被叫家長,就給你轉學,轉到臨市那所出了名的魔鬼寄宿學校去。”
陳清夢拿著筆寫下自己的名字,無所謂道:“隨便吧。”
她把筆遞給許星河,笑容甜美:“寫好了,許會長。”
他接過筆,十指骨節分明,皮膚很白,手指纖長。
她故意借著這個時候“不經意”地和他的手指觸摸到。
果然,和他這個人一樣,冷。
簽下名字,陳清夢轉身離開。
錢伯煬也簽下自己的名字,小跑著跟上陳清夢,他的手依然搭在陳清夢的肩上。
格外礙眼。
許星河低頭,看到記名板里她的簽名,在班級那一欄里,她寫了“高一一班”。
唇角勾了勾,他們班,可從沒有過陳清夢這號人。
後來執勤結束,一張記名表無端失蹤,許星河和值班老師道歉:“抱歉,剛剛我去上了個廁所,可能路上搞丟了。”
值班老師也沒怪他:“以後注意點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