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清夢的心跳在這一刻加快,她一字一句確保自己咬字清晰,問他:“你和誰打聽過我的事兒?”
“沈放。”他說。
陳清夢:“什麼時候啊?”
許星河放下摟著她的手,他把她放倒在床上,他也在床上平躺下來,窗外是明媚的秋色,暖橙色的陽光氤氳著這個房間。
他說故事的時候情緒總歸是不到位的,沒有起伏的音調,用平淡無奇的口吻緩緩說:
“去年年初,那個時候你剛回國,進了沈放的公司,沈放進軍娛樂圈的事我早有所耳聞,只不過沒想到他們公司第一個藝人是向薇,當時我們也和她接觸過,想把她簽在我們公司的。”
“沒想到被沈放截走了?”陳清夢笑了下。
“嗯。”
他接著說,“王克煜就去打聽了下,結果發現向薇的經紀人換了一個,說是從海外回來的經紀人,在好萊塢也待過,我當時以為是誰,卻沒想到……沒想到……是你。”
是真的沒有想到過是她。
所以在聽到陳清夢這三個字的時候,許星河的神情,有錯愕,有震驚,也有驚喜。他當時的表情,是真的複雜到連他自己都沒有預想過。
“後來,後來寰球和沈氏有過幾次接觸。”
陳清夢突然想到了什麼,許星河這樣的人,談公事就是正兒八經的談公事,絕對不會參雜任何的私人感情進去,那他到底是怎麼向沈放打聽她的近況的呢?
通過向薇嗎?
去年年初?
她腦海里錯綜複雜的線條在此時突然找到了一根源頭,她緊著心神,小心翼翼地問許星河:“之前向薇全球巡迴演唱會的事兒其實談了很久了,但是因為資金的問題一直都沒談下來,可是突然有一天,沈放說資金到位了,這事兒……”是不是和你有關?
她也不想這樣猜的,許星河再有能耐又如何,他頂著的還是寰球國際娛樂的許總這個稱號,寰球國際的許總,又怎麼會為他人做嫁衣呢?
可偏偏,許星河的回答令她心裡一直以來緊繃著的弦,崩了一根:“——嗯,是我投資的。”
陳清夢又問他,“所以後來,你才會在香港出現,不是巧合,是你安排好的?”
許星河糾正道:“換衣間的見面,不在我的計劃之中。”
“那後來呢,向薇拍《後宮》,也是你做的決定嗎?”
許星河:“我說過,我不參與劇組選角。”但向薇做女一號,確實又是經過他點頭的,“我只是,同意柳導的意見,僅此而已。”
“如果那個人不是向薇,是別的公司的女藝人呢?”
許星河輕蔑一笑:“做、夢。”
陳清夢心裡一直以來緊緊繃著的弦,在這一刻,全數都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