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如畫在床沿上坐下,拿著團扇給孫如意扇風,輕聲細語道:「四妹妹,其實我今日來,也是有件事。」
「什麼事?」
「那位貴人,您打算放棄嗎?」
當然不會放棄,那可是皇子,皇子啊!
真正的天潢貴胄!
可能孫家一家子人,除過孫慶華,其他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種人物。尤其還是位年輕英俊的皇子,這對一個還未出閣的女子來說,誘惑力實在太大了。
若是能成為王妃,哪怕不是王妃,是個側妃,也是前途無量,福佑滿門的大好事。
「你問這個做什麼?」
孫如畫遲疑了一下,用團扇掩著嘴,湊到她耳邊說:「若是四妹妹不放棄,我有件事跟你說,老太太讓四嫂在臨碧軒抄佛經,那臨碧軒臨著榕園,我們是不是可以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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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人就是個土匪,瞧把姑娘的手弄的。奴婢讓姑娘跟老太太請辭,您也不聽,總要把手養好了再來抄經啊。」
這兩日,方鳳笙手腕上的抓痕,從青色變成紅腫,再從紅腫變成青紫。反正是越看越恐怖,知春的怨懟就格外多,時不時就當著她說一句。
「行了,就是看起來不好看,也不耽誤寫字,用東西一遮,不就看不見了。」鳳笙撥了撥腕上的佛珠。
「可……」
正說著,從門外踏進來兩個女子,正是三姑娘如畫,和四姑娘如意。
穿丁香色夏衫的是如意,她生得十分嬌俏,一雙杏目水靈靈的,看著就是個美人胚子。穿藕荷色夏衫的是如畫,她生得雖不如孫如意明艷,但清雅含蓄,格外有一股溫柔賢淑的氣質,引人矚目。
「見過四嫂。」
「兩位妹妹怎麼來了?」鳳笙站起相迎,引著兩人去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才問道。
「祖母最近身子不舒坦,我和四妹妹心中焦慮,只恨不得替祖母受過。聽聞四嫂正幫祖母抄經祈福,就特意去向祖母請了這差事,想來幫著四嫂一同抄經書,也為祖母祈福,就當是盡一份孝心。」孫如畫半垂著頭說。
「原來是這樣。」方鳳笙看了兩人一眼,目光在孫如畫身上停頓了下。
「是啊,四嫂,你放心我們肯定好好抄經,不給你找麻煩。」孫如意說。
「祖母答應了嗎?」
「答應了,不然我們也不會冒昧上門。」
「那行吧,九遍雖然不多,但一個人抄下來,也得些許日子,有兩位妹妹來幫忙,也能讓我輕鬆些。就是這臨碧軒乃是水榭,我用的書案和一應物什,還是周媽媽幫忙準備的,若是兩位妹妹來……」
「這個不用四嫂操心,我們已經準備好了。」
孫如意對翡翠使了個眼色,翡翠就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