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還是覺得此人來者不善,能避開還是避開的好。但……」
「但什麼?」
侯斐踱了兩步,道:「如果你真想替你爹翻案,此人倒是一個很好的梯子。不過這位三皇子一直閒雲野鶴,悉心研究佛法,別的皇子都已入朝辦差,唯獨他似乎不急,這次還是聖上著了急,下旨命他入朝。這樣一個性格的人,恐怕給不了你多少助力。」
鳳笙眨了眨眼:「侯叔不是讓我回去,別再繼續查下去了?」
「我說的話,你願意聽?」
鳳笙笑了起來,笑得十分頑皮:「我當然不會聽了。」
侯斐見她這樣的笑,感覺時光似乎倒流,目光充滿了緬懷和追憶。
過了會兒,他嘆了口氣道:「如果可以,我希望你永遠不要插手這件事,但如若你執意不聽,這位三皇子也許能讓你的台階更高一點。」
「如果是之前,也許我會考慮這位三皇子,但現在——」
「怎麼?」
「我有了別的打算!好了,侯叔,走吧。」
侯斐目露詢問。
鳳笙又想笑了,她還是第一次見向來老謀深算的侯斐這樣。
「總要幫你先把這個人打發了。」
……
去府衙的路上,知秋憂心忡忡問:「姑娘,你明知三皇子為何找你,你為什麼還要去?」
鳳笙點了點她額頭:「一,這事是我給侯叔招來的,我不去,他交不了差;二,只要我不承認,三皇子是不會道破我們之間的糾葛;最後,就要謝謝禹叔了,就憑著禹叔幫我做的這個,誰敢說我不是男人,難道扒了我衣服看不成?」
知秋目光落在鳳笙頸子上,愁容轉為笑容:「婢子竟忘了這個,禹叔真是太厲害了,易容之術如此精妙,要是哪天給婢子和知春也做一個,婢子也不愁扮男人不像了。」
「你扮男人做甚?再說扮男人像不像,可不是區區一個假喉結能解決的。」
那得是長年累月融入一個男人的身份,從行走到坐臥,甚至聲音,鳳笙也是從小被方彥當兒子養,經常穿著男孩的衣服四處跑,才能練出這一身本事。
這時,馬車停了,鳳笙整整表情,說:「你跟禹叔留在外面,我和侯叔進去。」
*
侯斐領著鳳笙一路去了三堂右側的賓興館,此地是府衙專門招待貴賓之處。
門外立著十多名侍衛,見他領著人走來,伸手攔住他。
德旺從裡面走出來:「殿下只見這位方公子。」
侯斐目露擔憂地看了鳳笙一眼,拱了拱手,便離開了。
德旺領著鳳笙進去,行走之間一直拿眼睛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