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鉞停下腳步:「說。」
「我有幾個從縣衙裡帶出的衙役,他們跟我是分頭走的,能不能請殿下命人尋一尋?他們不太熟悉地形,又是這種天氣,恐怕……」
「吩咐人下去辦。」
本來德旺還沒反應過來是跟他說話,還是旁邊的德財踢了他一腳,他才反應過來。
「是。」
……
德旺把事情吩咐給侍衛,和德財一路往回走。
「你總算學聰明了一回兒。」
德旺指指自己的鼻子:「你是說我?我什麼時候不聰明了?我可是殿下身邊第一聰明之人,小小的察言觀色難道還不會?就算不會,但我會一樣。」
「什麼?」
「主子幹什麼事,哪怕再不合理,咱們做奴才的都要讓它合乎常理。這樣一來,主子的顏面保存了。咱們也免受池魚之殃。」
「你說的很有道理。」德財強忍著笑說。
「那你說的!要這次把殿下的面子丟了,咱倆都玩完。」德旺得意地拍了拍他肩膀,壓低嗓音說:「哎,你說,咱們殿下是不是看中了那方師爺?不然何必找著藉口大老遠跑一趟,一聽說對方可能會有危險,還專門帶著人來尋人家。」
「這……」
德財看了他背後一眼,露出一個同情的表情。
「你怎麼這種表情?難道你不信我的判斷?瞧殿下那彆扭的小摸樣,明明想跟人家說話,偏偏跟我說……」這時他也意識到有點不對,轉頭看去,剛好看見宗鉞黑著臉站在他身後不遠處。
「小財子,你竟然敢坑哥哥!」他鬼哭狼嚎撲到宗鉞面前,哭道:「爺,奴才什麼都沒有說,都是德財故意坑害奴才……」
德財一臉錯愕,這剛才還是好兄弟,現在當著面就捅刀了?
「自己去找戰青領二十鞭子。」
*
鳳笙換了身乾淨衣服,又睡了一覺,等第二天醒來,竟已是日上三竿。
她順著窗子往外看,才發現他們依舊還在船上。
她去了禹叔的房間,看了看他的傷勢,從禹叔口中,她才知道走散的那幾個衙役,都被尋了回來。至於昨晚襲擊他們的人,除了當場抓住了幾個,其他的人都跑了。
「鳳笙,你的臉紅怎麼這麼紅?」
「有嗎?」她摸了摸自己額頭,才發現自己好像發熱了,「估計是昨晚受涼了。沒事,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。」
「這船上也不知有沒有大夫,你回房間躺著,我去問問。」禹叔說。
鳳笙老老實實回房躺下,未曾想這一躺,就陷入昏迷之中。
船上沒有大夫,禹叔身上的傷,是侍衛給了他一瓶金瘡藥。本來禹叔想得是先撐著,反正明天就到泰州城了,可船卻在前面一個小鎮停了下來,也不知道是誰讓人找來了大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