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鹽幫稍微有頭有臉的都匯聚一堂,全都是男人,沒有一個女人,鳳笙這才發現魏王是誆她的。
對於她的出現,吃驚詫異者有之,看得移不開眼的也有,不過估計『勾慶』在,大多十分收斂。
開始的過程不做表述,左不過就是豹爺站出來說了些場面話,下面一陣附和之類。這些綠營草莽出身的漢子們在一起吃飯喝酒,絕不能稱之為宴,因為整體都是極盡粗獷。
精緻華美沒有,只有大盆的肉大壇的酒,這裡人喝酒要麼用碗,要麼就罈子,絕沒有用酒杯。幸虧鳳笙之前也有和衙役兵卒們打交道的經歷,不然肯定下巴都驚掉了。
更讓她詫異的是魏王。
魏王給她的一貫感覺都是清冷淡漠的,情緒不流於表面,同時也是雍容尊貴的。那種皇族裡浸淫出來的尊貴氣質,不是可以輕易模仿,也不是那麼容易消除掉。
因為它是一種習慣,是深入骨髓的,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當魏王身處在這種場合,那種無形的氣質竟然沒了。
偶爾有人上前來敬酒,言談之間的嬉笑怒罵,恍若完全換了個人。
鳳笙有一種猜測,恐怕魏王不是第一次易容去裝成另外一個人。
是的,易容。
鳳笙從禹叔那裡聽過這種異術,說是江湖上有人會一種易容術,可以把自己的臉變成另外一個人。最上層的易容術是用人皮面具,不過據說造價極高,且會這門手藝的人已經極少在江湖上出現過了。
鳳笙猜測魏王是用人皮面具,因為她見過他洗漱時的情況,如果只是利用簡單的化妝,是不能沾水的,只有人皮面具。
一個皇子,竟然會這些江湖手段,說實話鳳笙是挺驚訝的。
桌上已經酒過不知多少巡,鳳笙瞧著大多數人已經喝上頭了,划拳聲說笑聲不絕於耳。
她抬眼去看魏王,就見他嘴角含笑,手捏著酒碗,慢條斯理地喝著酒。
對面,一道貪婪噬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,是金二。
從上桌開始,鳳笙就感覺金二一直有意無意地看她,目光極為不客氣。時至今日,鳳笙十分後悔那日為了破局用力過猛,以至於招來這樣的麻煩。
金二借著酒勁兒摔了酒碗,拎起一壇酒摜在『勾慶』面前。
「老三,我敬你一壇。」
『勾慶』抬頭看他,臉上掛著笑:「二當家知道我從不這般喝酒,何必為難。」
「老三,這麼說來,你是不給我這個二哥面子了?」
「豈敢。」
「我看你不光敢,還非常敢!酒不喝可以,但有一件事你得應我,今兒這麼多兄弟在場,我就讓你應我一件事,只要你答應,從今往後我拿你當親兄弟。你總說我們地字堂總與你們玄字堂作對,只要你答應我這事,我向你保證從今往後地字堂的兄弟就和玄字堂的人親如兄弟。」
下面的划拳說笑聲都停了,看著上首處的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