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誰也想不到,包括太子鐸,他甚至從沒見過這個小人物,也不知對方為何總針對著他來。
實際上這不過是個錯覺,他與方鳳甫遠無怨近無仇,對方也沒提過他一個字。可恰恰太子在這場事中損失太大,那邊不緊不慢按部就班,是決然不會知道這邊斷了多少腕,只剩那最大也是牽扯最深的一個人,本以為對方沒有膽子動的,可偏偏就動了。
太子來來回回地踱步著,上好的波斯地毯被其走出了兩道很明顯的痕跡。
沒有人敢打攪他,哪怕是最近最受他寵愛的一個小妾,在外面鬧著要見他,也沒人敢通報。都知道太子爺這陣子脾氣暴躁,當他閉門在書房的時候,就代表絕不能打攪,不然輕則脫層皮,重則掉腦袋。
可還是有人來敲了門,聲音很輕,充滿了戰戰兢兢。
「何事?」
「殿下,皇后娘娘派人來了。」
這句話止住了太子的暴躁,他一揮手道:「讓他進來。」
很快人就進來了,是個太監。
等對方抬起頭來,太子才發現此人是何年,乃是陳皇后的心腹太監,頗受起倚重。
「何公公,怎麼今兒你來了?」
「奴才奉娘娘之命,特來傳幾句話。娘娘說怕別人說的話,您聽不進,就讓奴才來了。」
太子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「娘娘說讓殿下戒驕戒躁……」
太子口氣煩躁地打斷他的話:「何公公,你也是知道最近這些事的,都這種情況,母后還讓孤戒驕戒躁?」
何年矜笑道:「越是亂,殿下越該冷靜,只有這樣才不會亂了方寸。殿下大概不知,方鳳甫一行人在從通州前往京城的路上,碰到有人半路截殺……」
「是誰?又是誰往孤頭上栽贓?!」太子暴喝。
這種事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,其實從方鳳笙一行人上路開始,便有多路人馬盯著他們,所以一路上行來他們所碰到的襲擊,這幾路人馬也都心知肚明。
太子倒是曾經有過殺人滅口的想法,卻被陳皇后命人攔住了。誰曾想他沒出手,暗中出手的人倒是不少。
這無疑就是在栽贓,現在朝堂上誰不知道方鳳甫為何會被押解進京,人人都巴望他進京,就只有他這麼一家不想他進京,那麼是誰下手毋庸置疑。
什麼叫做跳進黃河洗不清,太子平生以來第一次有這麼深刻的感悟。
「難道是母后命人動手的?」見何年不答話,太子猜疑道。
陳皇后不是沒幹過這種事,之前太子氣惱自己被人栽贓,陳皇后阻止他下手,而她自己反倒其行命人對方鳳甫下手。
按照陳皇后所言,方鳳甫進不進京不重要,他進京後會說什麼也不重要,旁人如何攻擊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建平帝如何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