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儀門那,魏王府的馬車駛了過來。
鳳笙上了馬車,過了會兒,魏王也上了車。
「喝酒了?」
魏王在她身邊坐下,伸手摸了摸她額頭。
「沒事,就她們那點酒量,喝不醉我。」不過鳳笙也沒抗拒他拉自己,在他懷裡靠著,又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說起宋氏來。
「以前大嫂不是這樣的,自從宋家倒了後,她的精神就不太好,鬧過兩回,不過她一個婦道人家,也沒人與她計較。」
魏王說得很隱晦,但鳳笙差不多能明白他的意思。
建平帝對前太子的圈禁,與其說是圈禁,不如說是保護。
除了太子外,倒沒有禁止別人出入大皇子府,這個別人,指的自然是宋氏。其實按理說,大皇子夫妻二人現在的處境挺尷尬,最應該做的就是閉門不出。可宋氏反倒其行,她出來的次數也不頻繁,大多都是宮裡或者幾位皇子府里有事,才會出面。
就好比今日,她的出現就是一種尷尬,大皇子的太子位被廢後,宋家直接就倒了,陳家乃至陳皇后的日子都不好過。沒有封號,等於沒有俸祿,按一般規矩,內務府那邊總要補貼點,可內務府的人最會見人下菜碟,就那點補貼也不夠大皇子府那麼一大家子人吃用。
乍看上去今兒宋氏似乎在破罐子破摔,其實她不過是在替自己和大皇子叫屈,在告訴建平帝她和大皇子日子過得有多慘,慘得都上門訛兄弟妯娌了。
這種手段很賴皮,也很噁心人,但她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婦人,你不能跟她計較,反而被她弄得所有人都很難受。建平帝難不難受,鳳笙不知道,但她知道大皇子夫妻二人的目的是讓他難受。
「這不像是他的手筆,我估摸著還是母后。」目的是博取建平帝的同情,只要他同情了,大皇子就還有起復的可能。
「吳王妃提議,每家給大皇子府送兩百斤炭,我應了。」鳳笙說。
「回去後吩咐德全去辦。」
「我還輸了大皇嫂不少銀子,也沒算輸了多少,銀票沒動,那包金子沒了,等我回去後還你啊。」
話音還沒落,魏王手指已經捏上鳳笙的下巴。
「還?」他輕哼。
「口誤。」鳳笙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也,她其實就是下意識的,畢竟她有銀子又不是沒有,很顯然魏王不願跟她分的這麼清。
「讓你管中饋你不管,花了本王的銀子說要還,你一點都沒有當本王王妃的自覺。」
魏王也喝了酒,湊近了鳳笙聞著他嘴裡都是酒味,還有一股子淡淡的檀香味兒,十分好聞。
可再好聞,她也沒忽略對方眼裡透出的危險。
「都說了是口誤,其實我沒告訴你,我很有錢的,銀子多得花不完,就不免喜歡裝大頭。」鳳笙一面往後退,一面乾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