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往後都是些擁有好的寓意的東西,例如筆墨紙硯,印章、刀劍之類的,不管小十六抓到什麼,至少不會鬧出笑話,鳳笙也就沒那麼緊繃神經了,也因此當小十六抓到擺在最後的玉佩,她甚至並不詫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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抓周禮結束後,所有人都散了。
建平帝還有摺子要看,並沒有多留,吳王說兄弟們難得碰在一處,喊著去喝酒。魏王跟著他們去了。
陳皇后說在坤寧宮擺了宴,說就當給小十六慶生,當著人面說的,麗皇貴妃也不好拒絕,只能應下,卻沒有隨陳皇后一同走,而是推說要換身衣裳,並拉著鳳笙一同。
鳳笙以為麗皇貴妃是有事要交代自己,誰知並沒有,麗皇貴妃進去換衣裳,她則留在外面喝茶。
正喝著,麗皇貴妃從裡面出來了。
「走吧。」
鳳笙當即放下茶盞,站了起來,跟在她身側。
「別緊張,就當去走個過場。」
鳳笙有點發窘,她其實沒緊張,但多少有點顧忌是真的。想當初她剛和魏王大婚,第二天陳皇后就弄個有毒的髮簪,以前也就算了,現在她肚子裡還有一個,宮裡的陰私防不勝防,就怕著了道,再加上陳皇后今日確實有點不正常,不怪鳳笙會多想。
「你是不是在想她變化很大,必定有妖怪?」
鳳笙也沒遮掩,點點頭。
麗皇貴妃喟嘆了一口,道:「女人的韌性極強,當她認清現實,就會盡一切可能抓住對自己有利的東西,你看她無事獻殷勤,其實不過是在人前彰顯自己的身份和存在感。在宮裡就是這樣,這裡太大,人也太多,失去了存在就相當於失了寵,而失了寵的女人在宮裡,連條狗都不如。」
鳳笙不知道說什麼,半晌才擠了一句:「那怎麼辦?」
「什麼怎麼辦?」見她啞口無言,麗皇貴妃輕笑了一聲,道:「不理她,隨便她怎樣。」
鳳笙不懂宮裡的女人是怎樣生存,但看麗皇貴妃這樣,倒是頗有一種任他風吹雨打,我自巋然不動的意味。這是一種底氣,頓時不擔心了。
「你有孕的事,陛下知道。放心,她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怎麼樣。」臨進坤寧宮前,麗皇貴妃對鳳笙說。
鳳笙其實也懂這個道理,只是陳皇后在她大婚次日送毒簪的行舉,在她來看頗為瘋魔,她不怕心機深沉,就怕不按牌理出牌。不過麗皇貴妃與皇后是老對手,既然她這麼說了,她就沒什麼好擔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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