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太過憋屈,且鳳笙如今也看出來了,以前皇貴妃還坐的住,自打出了丹毒之事,她反倒急了。
為何會急,鳳笙和魏王心裡都明白,卻不好訴之於口。
退一萬步來講,若建平帝哪天真有個萬一,又沒在之前明確立儲。不管是按照長幼齒序,還是按照嫡庶尊卑,也合該是便宜了惠王。而到了那時,皇貴妃下場恐怕不好,魏王和十六同樣如此。
這關乎著一家子的未來的安穩,皇貴妃急也是能理解的。
至此,鳳笙反倒有些猶豫——魏王還有沒有再繼續沉寂下去的必要。
這話她當時沒說,而是又看了兩日。也是巧了,魏王也看出其中厲害,不管表面裝得再好,私下裡多少有些按捺不住,這些瞞得過外人,卻瞞不過鳳笙。
而且有這種想法的不止他一個,還有府里的幾個幕僚,尤其是茅單,這兩日幾番來尋魏王。
這茅單素來是個桀驁不馴的,也是本身有才,雖是鳳笙當初剛嫁過來,顯出本事鎮住了他,可一去五六年,正逢魏王最年輕鼎盛的時候,偏偏他凡事不沾,眼見別的皇子一個個不說混得風生水起,至少自有勢力,相反魏王就不起眼了,這幾年茅單沒少蠢蠢欲動,暗地裡慫恿魏王東山再起,只是魏王素來不搭理他。
就因為這事,茅單又遷怒上鳳笙了,總覺得王爺是英雄難過美人關,只差沒把『美人膝,英雄冢』掛在嘴邊上,卻又不敢當著鳳笙面說,那個憋屈別提了。
眼瞅著他來尋王爺共商大事,王爺不避著王妃些,還容著她大著肚子在旁邊吃茶看書,悠閒自在,反正鳳笙是被他哀怨的眼神瞅得雞皮疙瘩掉一地。
她放下茶盞,清了清嗓子,道:「其實茅先生所言甚是有理,此一時彼一時也。」
魏王看了過來,眼神趣味。
「那你是贊同了?」
鳳笙心中直翻白眼,什麼叫她贊同了,如果他不贊同,茅單能來到她邊上大放厥詞,這人真是有了機會就給她下絆子。
「想必殿下心中早有主張吧。」這是一個陳述句,鳳笙笑得假假的。
「但本王還是想聽你說說。」魏王笑得和煦,一臉光明磊落的樣子。
鳳笙索性也不遮掩心裡的想法了,道:「這麼好的機會送上門,索性順勢而為吧。想來吳王趙王襄王他們憋屈得不行,不如我們借他們一把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