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了一氣,老太太撐著要坐起來。
「不能慌,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,得想想主意,也許事情還沒有壞到那種地步。」
可想什麼主意?
唯一能奢望的就是魏王、麗皇貴妃乃至建平帝不會大怒,就算想懲治罪魁禍首,也稍微有些顧忌,這樣孫家才能苟延殘喘。
可就算是這樣了,孫家的好日子也到盡頭了,以後定是活著誠惶誠恐中,家中子嗣以後的前程也不用想了。
「不管怎樣,這種時候不能慌,一慌就完了!」老太太一拍床柱子道。
關鍵時候,還是老太太靠得住,要不怎麼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。
「去查!去查!這流言到底是誰傳出來的!傳得這般詳細,就算外人知道方孫兩家結過親,也不可能知道魏王曾入住過孫家,還和那女人扯上過那麼一場事,只可能是府裡頭的人,或者跟府里有關係的人。」方家大老爺孫慶斌跳著腳道。
關鍵時候,這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大老爺也起作用了。
老太太忙命人去查,孫慶華也振作起來,吩咐隨從去查。老太太到底是女眷,查也只能查府裡頭,外面還是得他的人。
就這麼整整查了兩天,府里先篩查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,同時外面孫慶華也沒放過。為了怕落人口柄,這兩天他還得撐著去點卯去上朝,可謂是心力交瘁。
很快就查出來了,結果竟指向大房太太黃氏身邊的陪房,也是她的心腹田媽媽身子。
當年鳳笙和離後離開,孫家為了怕傳出去丟人,府里就陸陸續續放出過一批人。直到鳳笙成了魏王妃,孫家怕招禍,又把當初知道這件事的人又篩了一遍。這趟來京城,為了減輕負累,也是買的宅子不大,又留了一批人在紹興,所以這個範圍極好篩查的。
然後就查到這個姓田的媽媽身上。
說出去的也不是她,而是她那不成器的兒子。
宋氏在老太太面前不得寵,相反黃氏比較得臉,再加上老二有前程,老大一無是處,老夫人就想多補貼補貼大房,所以孫家是黃氏管著中饋的。
而那叫田三的,就是靠著自己娘是大太太身邊得臉人,一直在孫家混飯吃,還混了個小管事。
這田三向來有個好賭的毛病,來了京城也沒改,交了一群狐朋狗友,都是街上的地痞。
這事就是他一次喝醉酒後說出去的。
說出去後,這小子就給忘了,這次府里查起這件事,本來他要是鎮定些,也找不到他頭上,可他見府里如臨大敵,自己也心虛,就不小心漏了底兒。
總而言之,不管是不是因為他外面才傳成這樣,如今這事已經安在他頭上了。
事情到了現在,外面流言傳成那樣,根本查不出源頭在哪兒,又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