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一落,李贄動作利落地接過了白玉霜。
沈卿卿朝他淺淺行禮,走了。
傍晚,李贄陪沈廷文小酌了幾杯,夜幕降臨,李贄起身告辭。
沈廷文親自將他送出沈府。
李贄騎馬來的,也沒帶隨從,走出沈府所在的巷子後,李贄從袖中取出了一張小紙條。巷子兩側都是官員之家,每家門前都掛著兩盞府燈,借著燈籠柔和的光暈,李贄看見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了兩行小字:明日再送糕點過來,東西與此字條皆藏於食盒之下,望守諾。
這個還鞋的方式是沈卿卿深思熟慮才定下的。如果約在外面,沈卿卿怕被人瞧見傳出風言風語,約在家裡就安全多了,而且為了避免紙條丟失暴露沈家,沈卿卿故意把字寫得很難看,也沒有點名道姓。
李贄捏著這薄薄的紙條,一眼看穿了沈卿卿的各種心思。
京城無數貴婦閨秀肖想卻不可得的白玉霜她不要,卻要糕點,還真不愧是沈家之女。
李贄笑了笑,重新將紙條收了起來。
晚上沈卿卿睡得不太好,既希望李贄信守承諾了卻她一樁心事,又隱隱覺得李贄沒那麼君子。
上午六姑娘沈嘉意來找她了,吃吃茶就開始笑眯眯地打聽起來:「七妹妹,昨日三叔宴請平西侯了?三叔怎麼與他有的交情?」
關於此事,沈卿卿一家早就統一過口徑,她心平氣和地解釋道:「我們回京路上遇到幾個小賊攔路,還沒動手,碰巧平西侯路過,他帶著一隊人馬,三兩下就把賊人抓起來了。人家幫了我們,爹爹當然要酬謝報答。」
沈嘉意點點頭:「原來如此,哎,都說平西侯為人寬和豁達,沒想到是真的,我還以為他會因為姑姑的關係袖手旁觀呢。」
沈卿卿不想再多個家人被李贄蒙蔽,哼道:「其實我們身邊有護院,無需他動手也能解決,他就是圖個好名聲。你看,現在我爹我娘多感激他啊,他以舉手之勞換個美名,便宜賺大了,果然是商人作風。」
沈嘉意眨眨眼睛,反駁道:「我看不像,七妹妹久不歸京有所不知,平西侯在京城的名聲可好了,有人輕賤他,他一笑置之,有人奉承他,他一概不理,雲淡風輕的,而且啊,平西侯都二十四了,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,比咱們祖父還不近女色呢。」
沈卿卿下意識地寒磣李贄,小聲道:「二十四都算老男人了,祖父心裡有祖母,不近女色很正常,平西侯一個女人都沒有,大概患了什麼難言之隱吧。」
沈嘉意臉紅了,輕輕推了推沈卿卿:「妹妹別胡說,小心被人聽見!」
姑娘家討論男人的難言之隱,太不應該了。
沈卿卿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左右看看,姐妹倆一起偷笑。
作者有話要說:李贄:抓緊笑,以後有你哭的時候。
沈卿卿:呸,流氓!
李贄:……這話都能聽懂,是我小瞧七姑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