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父親,要不您去勸勸皇后?」沈廷文提議道,如果皇后改口,那女兒就誰都不用嫁。
沈渠冷哼一聲,低斥道:「她若怕我,此事就不會這麼幹,更何況她選卿卿肯定與皇上打了招呼,就算我去勸,她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出爾反爾。」
沈廷文都快愁死了:「那咱們該怎麼辦?時間緊迫,咱們也無法去問卿卿的意思……」
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問她作何?」沈渠瞪兒子道,父親當成這樣,怪不得小孫女敢頂撞他。
毫無預兆地挨了罵,沈廷文抿唇,對著地面委屈。他與女兒感情好,婚姻大事當然要考慮女兒的心意,老爺子倒是做慣了嚴父,可嚴父也不管用啊,皇后做事根本不顧及老爺子的態度。
「就平西侯罷。」沈渠肅容道。
女兒給太子做側妃,這一世直接就可以看到頭了,絕不輕鬆,嫁給有救命之恩的李贄,至少還有幾分姻緣美滿的可能。
非要二選一,沈廷文也更中意李贄,如今老爺子發了話,沈廷文立即去回李贄了。
中宮後殿,純貴妃閉著眼睛躺在床上,黛眉輕鎖,我見猶憐。
慶德帝坐在床邊,神色不耐地看著太醫替他心愛的女人把脈。
沈皇后站在慶德帝身後,一臉關切的模樣。
太醫足足把了兩刻鐘的脈,才小心翼翼地放好純貴妃的手,彎腰對慶德帝道:「回皇上,臣有話要問娘娘身邊的宮女。」
慶德帝立即看向白露。
白露緊張道:「大人您儘管問,奴婢一定知無不言。」
太醫嗯了聲,問她:「敢問娘娘可有月事在身?」
白露不假思索地搖頭。
太醫繼續問:「那娘娘上次月事是何日?」
白露略加回憶,馬上報了日子。
太醫笑了,轉身看向慶德帝:「回皇上,依娘娘目前的脈象來看,十有七八是喜脈,但想來日子淺,脈象不是特別明顯,還需再等一段時日才能確定。」
慶德帝又驚又喜,激動地握住了純貴妃的手:「此言當真?」
太醫笑道:「皇上若不信,可再請幾位太醫來看看。」
慶德帝信,他當然要信了,他一直盼著純貴妃能給他生個兒子,現在終於盼到了!
沈皇后看著慶德帝龍顏大悅的模樣,心底既酸且澀,穩了穩情緒,沈皇后關切地問太醫:「那貴妃為何會昏迷?」
太醫道:「貴妃初孕,可能有些氣血不足,但並無大礙,以後精心照料便可。」
慶德帝鬆了口氣,正要問太醫貴妃何時會醒,他手裡握著的小手忽然動了動。
慶德帝立即低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