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怕因為一個小動作,讓他和青年之間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再次疏遠。
雖不舍,齊銘瑄還是將手收了回來,垂在袖中的手捻了捻,青年的髮絲比他想像中還要軟。
「朝中如今要有大動作,借著這次受傷,子舒可在外避一避。」以黎舒在皇帝心中的位置,只要黎舒還在朝堂上,那件事必定會經他之手,若沾了這件事,以後子舒的路怕是會更加難走。
說這句話的時候,齊銘瑄一直與黎舒目光相對,他眼中的擔憂、關切是那麼明顯,黎舒能感知情緒,他知道男主是真心的,他不想讓他涉險,可,為什麼呢?
男女主之間的感情線一直沒什麼進展,可男主的幸福值卻在不斷上升,這上升的幸福值肯定是和女主無關的,黎舒問過1314,可1314說幸福值是無法追根溯源的,他只能將這個疑問暫時壓下。
[宿主,男主的幸福值漲了5。]
[還是無法探測幸福值增長緣由嗎?]黎舒問。
半晌後,1314沮喪地回答:[還是探測不出。]
馬車軲轆,平穩朝著目的地前進。
車廂里,黎舒看著不肯退一步的男主,嘆了口氣:「殿下,臣能理解你的意思,可有些事是臣無法逃避的,臣既然選擇了這條路,自然早就做好了準備。」
他知道劇情,介於齊銘瑄不問他想法就將他帶走是基於為他安全考慮的前提,他也不好對齊銘瑄發火。
這點齊銘瑄又哪能不知道呢,從青年被皇帝看中欽點為狀元開始,齊銘瑄就知道青年未來的道路必定一片腥風血雨,可那個時候他和青年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,根本無權置喙青年的決定,若是現在,他定然不會放任青年走這樣一條路。
黎舒無法回頭,那就只能加快自己的腳步,早日登上那個位置,他才能更好的保護他。
「我知道。」齊銘瑄單手捂住眼睛,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不是嗎,可是他還是會擔心啊,對上青年淡漠的眼,他不得不妥協,「住一晚上,我明天接你回城,大夫說你今天晚上會發熱,我放心不下。」
齊銘瑄已經退了一步,黎舒只好答應下來:「讓人去我府里通知一聲吧。」
「已經派人去了。」齊銘瑄這次回答的很快,將青年帶到自己地盤本就是突發奇想,若不是青年正巧這個時間受了傷,他根本不會做這個決定。
相處這麼久,他對青年不說完全了解,五六分了解是有的。不否認將青年帶去養傷是他存了私心,他想將青年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,也正是因為他對青年的了解,他比誰都清楚,青年絕不是一株菟絲花,他是一棵參天大松,能憑藉一己之力抗住外界的風風雨雨。
所以他從一開始就知道,將青年藏起來避開所有危險的計劃,是不可能實現的,開口時他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,能得到現在這樣的結果,已經比他預料中好很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