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這麼說:在這個階段,岑若一旦沒有許安笙照拂,就失去了在締風發展的前景。
還不如早早脫身,另立門戶。
許安笙和岑若自主創業,行業的選擇很重要。既要跟締風的業務有差別,也要能利用上前幾年積攢的專業知識和人脈。
岑若思來想去,竟然約了方修文出來吃飯。
方家跟許家關聯不大,卻又有足夠對抗的資本。而方修文數次通風報信,說不定會願意幫助她們。
方修文接到電話之後,立刻定了時間和地點。
定完之後,卻又停頓了一下,問岑若:「你們還吃得起這裡麼?要不要換個地方?」
岑若驚訝道:「以前不都是你自作主張地訂好位置,現在怎麼學會詢問別人了?」
方修文說:「你們求我辦事,難道不應該你們請我吃飯?這麼一點誠意都沒有,我們還是別浪費時間了。」
岑若說:「那就這裡吧。為了討好金主爸爸,這點投資是應該的。」
岑若、許安笙和方修文共坐一桌,這個狀況實在是有些微妙。
方修文說:「說吧,你們的計劃。」
許安笙前兩天就沒怎麼睡過覺——她一方面要考慮創業的事情,另一方面還要照顧陳行止。
陳行止像個小孩子一樣,醒來之後就到處找許安笙。要是找不到,就會露出特別沒有安全感的脆弱表情。
醫生說,要儘量保證陳行止心情穩定。
所以許安笙不敢有半分懈怠,凡是不需要她親自去見的人,她都交給了岑若。而她窩在醫院走廊里,日夜對著電腦不停歇。
偏偏陳行止醒來的時間沒有規律,有時候是上午,有時候又是深夜。
許安笙點了一杯咖啡,靜靜坐著,沒有說話。
岑若代替她開口,說:「我們想做服裝。」
方修文頓了一下,說:「服裝?」
岑若說:「是的。我們擁有敏銳的時尚嗅覺,相關行業的豐富經驗,還有廣泛的人脈。我們……」
「停停停!」方修文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們,說:「這麼糊弄別人可以,糊弄我可不行。說重點。」
岑若說:「重點就是,我之前認識了幾個鬱郁不得志的小設計師,我覺得他們能火。有競業協議在,我們離開締風之後不能繼續做雜誌,又不能浪費這幾年的積累。所以我們決定進行審美投資,做時尚本身。」
方修文似笑非笑地打量她們,說:「你們倆有審美?許安笙也就算了,岑若你每次都比照著最新一季的時裝買,你哪裡來的膽子,說要『做時尚本身』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