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安笙去哪裡了?
岑若給許安笙發了一條消息,許安笙沒有回覆。
正在此時,陳行止醒了。
陳行止醒來的第一句話說:「岑小姐怎麼來了。」
說完,陳行止的目光在岑若身後掃了一眼,似乎在尋找某個人。
岑若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,說:「許安笙昨晚守了你半夜,現在可能是累了。」
陳行止臉色蒼白,說:「我姐姐呢?我以為她會在這裡,我有點事情同她講。」
陳行止剛剛做了這麼大的手術,陳巧本應在的—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。
而意外……
岑若略帶愧疚地移開了目光,說:「昨天你做手術的時候,薔薔和她父母都在。」
陳行止便問:「手術結果如何?」
岑若說:「我不清楚,具體得問醫生。」
陳行止平靜地笑了一下,說:「我離死亡又近了一步,對不對?」
岑若說:「……也不一定。」
陳行止搖搖頭,說:「我自己的身體,我心裡有數。醫生還把我放在重症監護病房,就說明了一些事情。」
岑若極少跟陳行止獨處,尤其涉及生與死的話題,她更不知道說什麼。
一時之間,氣氛有些沉默。
就在這沉默之下,陳行止忽然說:「安笙以為我喜歡她媽媽,所以吃醋了。」
陳行止苦笑了一聲,聲音充滿惆悵,說:「怎麼可能呢?我跟她媽媽從小一起長大,要真喜歡,早就跟許家劃清界限了。」
岑若心想:陳行止禁慾,進退有度。如果暗戀閨蜜,的確做得出斷尾求生的事情。
陳行止又說:「我分得清,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。所以我常常在想,到底是我因她媽媽移情於她,還是她因媽媽而移情於我?分不清這兩種愛的區別的人,從來都是她吧……」
岑若忍不住說:「如果你能分清,你就該相信,她也能分清。愛是相互的,信任也是。你信任她的判斷,她才能信任你的愛情啊……抱歉,我不該說這些的。」
陳行止側耳傾聽,露出思索的表情。
「沒關係。多聽聽別人的看法,應該會對我和她的關係有所幫助。」
陳行止望向窗外,眼神很平靜,眉眼之中卻帶著淡淡的哀愁。
「愛情……愛情。她怎麼才會相信我呢?是我沒有給她足夠的自由,表現得太像大家長,不夠信任她嗎……」
陳行止聲音很輕,像是說給自己聽的。
岑若自覺沒立場說三道四,因此只能站在原地,陪陳行止一起沉默。
愛情……
如果陳行止和許安笙之間是信任問題,那自己和季薔呢?
是勇氣嗎?
是信任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