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薔忽然開口,說:「岑若從小受了很多委屈,你知道嗎?」
岑兵說:「她受了什麼委屈?她要真受了委屈,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!早知道她喜歡女的,爸媽不打斷她的腿!」
季薔面無表情地聽完——她總是生動的,活潑的,很少露出這樣對外界毫無反應的冷漠模樣。
岑若側頭看著季薔,卻覺得此時的季薔有一種別樣的魅力。
季薔轉頭對岑若說:「我們走吧。」
她們是十指相扣離開看守所的,岑兵虛張聲勢地罵了幾句,但那無關緊要。
她們走出門,看到太陽高照,是個艷陽天。
岑若說:「看到他就煩,我們不該來的。」
季薔卻認真地搖了搖頭。
岑若好奇問:「你為什麼非要過來見這垃圾一面?」
季薔說:「我怕我以後心軟呀,畢竟是你的親人嘛。不過看到他這樣,我覺得我不會後悔的!」
岑若失笑,說:「我都沒把他當作親人了……」
「嗯!」季薔用力地點頭,說:「所以,我們都不會後悔!」
第70章 天晴
許安笙來找岑若辭行。
岑若當時正在跟供應商扯皮, 從門眼裡看清是許安笙之後,便開門,做了個「請進」的手勢,又夾著電話去書房了。
許安笙安靜地坐在客廳沙發上, 動也不動, 整個人像一尊雕像。
半個小時之後, 岑若才打完電話。她身心俱疲地從書房裡出來,看見許安笙還維持著剛進門的姿勢。
岑若給許安笙倒了一杯咖啡,說:「咖啡有點溫, 湊合喝吧。」
咖啡杯碰在桌面上的聲音驚醒了許安笙,許安笙回過神來,說:「我現在不喝咖啡了。」
岑若坐在許安笙對面,說:「供應商說遇到了一些不可抗力因素,無法按時交貨。如果我們堅持要, 他們要漲價。你怎麼看?」
許安笙盯著咖啡杯發呆。
岑若說:「不喝咖啡的話,還有白水, 我給你倒一杯來?」
岑若剛一起身,許安笙忽然說:「白水也不用, 抱歉, 我剛剛在想別的事情。你拿主意吧,創業的事情都是你在忙,你比我更懂。如果錢不夠,我手頭還有一筆基金,你可以隨意動用。」
岑若坐回原地, 用略微嚴肅的目光看著許安笙,說:「怎麼,聽上去像是要拆夥的意思?」
「錢還在你這裡,怎麼算拆夥呢?」許安笙搖頭,然後說:「不過也差不多,我跟行止要出國備孕,未來一年都無法參與到工作中。萬事開頭難,創業初期一團亂麻,資源和人力方面,我和行止都能提供。決策的事情,還是讓干實事的來吧。所以我和行止商量了一下,決定全權交由你做決定,我只做個股東,負責投資和分紅,你覺得怎麼樣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