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小簡還一直以為,黎荀落是不打算長久進組跟著的。
她曾經說過,在劇組待時間久了,人傻不說,還會變抑鬱。
黎荀落這時候才眨了眨眼睛,帶著笑意說道,「《獵王》劇組,聽說過嗎?」
范小簡眨了眨眼睛。
又眨了眨眼睛。
隨後她嘴巴微張,倒吸一口涼氣說,「——獵、獵王?落落姐,獵王劇本有你操刀?」
「有的。」黎荀落點點頭,歪著腦袋說,「不過分量不重要,哦,這不是重點。」
范小簡屏息凝神的等著黎荀落說接下來的話。
「重點是。」黎荀落齜牙一笑,「我進組是拍戲的。」
范小簡表情呆滯了一瞬,「什麼玩意兒?拍戲?拍什麼戲?你——」
『你拍戲我姐知道嗎』這七個字被她吞回了肚子裡,不敢說。
但是黎荀落顯然看出了范小簡接下來的想法,以一種十分溫柔和善的語氣順了順范小簡的頭毛,說,「所以你得保密,知道嗎?」
*
一直到范小簡抱著電熱毯、扛著小太陽從屋裡走到了街邊的時候,她整個人都是恍惚的。
等到樹枝上的雪花飄落到了范小簡脖子的時候,她才打了個激靈,整個人清醒過來的同時,眼睛也一瞬間亮的像是個三百瓦的小燈泡——
她落落姐這是打算,進組追誰呢?!
答案顯然只有一個啊!
於是深夜的道路上,范小簡扛著小太陽和電熱毯,『嗷嗷嗷』的叫著狂奔了一段。
跑著跑著,她速度慢了下來,不知道什麼時候,雪混雜著淚水流了一臉,伴隨著粗重的喘息,她慢慢彎下了腰。
她也沒捨得用電熱毯擦鼻涕,就用袖子蹭了蹭,抽抽噎噎的蹲在路邊兒,隨緣打了個車回了。
開車的是個女司機,看上去歲數四五十歲,女兒也該是有范小簡這麼大的,見范小簡一臉鼻涕眼淚的,不由生了點惻隱之心。
她把紙巾盒子給遞過去了,面有憂色,試探性的說,「姑娘怎麼了?這大晚上的有什麼不高興的啊?」
范小簡把懷裡的東西仔仔細細放在一邊兒,抽抽噎噎的抬頭看了一眼,嘴角耷拉著,含糊不清的說,「沒,我高興,我高興的哭了……我不能更高興了嗚嗚嗚我真的高興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