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門口環視了一圈,找到了在屏風後面的黎荀落的背影。
黎荀落等到鍾攜坐在了她對面的時候,才笑眯眯的說,「來啦?」
鍾攜口罩沒摘,只把墨鏡去掉了點,壓低帽檐,聲音因為隔著一層口罩有點含糊,說,「怎麼回事?」
「沒什麼。」黎荀落撅著嘴,在凳子下面晃了晃腿,說道,
「喝咖啡嗎?」
「不喝。」鍾攜搖搖頭,順勢把黎荀落那份也拿遠了一點,皺著眉說,「當心晚上睡不著。
黎荀落彎著眼睛笑了,果然真的就不再喝了。
她那一杯本身就沒喝多少,就連上面一層咖啡邊緣都還清晰可見,下去了最多一毫米的量,鍾攜掃了一眼,看著黎荀落高興的模樣,說道,「剛才到底怎麼回事兒?遇見誰了?」
她太了解黎荀落了。
除非是有事求人,或者是憋著一肚子壞水等著使壞的時候,否則是絕對不會用那麼軟的語氣跟誰說話的——她也一點都不例外。
加上今天這一通電話出現的這麼突兀,明顯就又是有什麼事兒給耽擱著了,這才打電話到了她那。
就是不知道黎荀落想幹嘛。
黎荀落這才把楊帆的墨鏡拿起來,笑著說,「遇見楊帆了,不然我才不會來這呢。」
鍾攜沒接。
她看了一眼,說,「給范小簡。」
黎荀落忽然就笑了。
鍾攜看這她這表情,「楊帆都跟你說什麼了?」
「沒說什麼。」黎荀落說,「跟我這示威呢,讓我給噁心走了。」
她清清嗓子,義正言辭的說,「放心吧鍾老師,我肯定不吃醋。」
鍾攜也笑了,手碰了碰口罩,眼睛也彎了起來,「嗯,知道。」
車是范小簡開來的,見鍾攜進去沒一會兒,倆人就從咖啡館出來,她愣了愣,說道,「沒喝一口嗎?」
「又不是酒,咖啡有什麼好喝的。」黎荀落給了她一個白眼,拉開車門上車了。
鍾攜公司方面給她配的車有兩輛,一個是平時出行就能用的,還有一個是大的保姆車,裡面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小家,什麼東西都俱全,吃飯睡覺上廁所都行。
但是小車也有小車的好處,黎荀落上車之後就開始哼唧,慢悠悠的放低了座椅,一點沒樣子的躺了下去。
范小簡從後視鏡看了一眼,笑著說,「落落姐,這下你開心了?」
「開心了。」黎荀落神在在的說,「那當然開心了。」
有人喜歡鍾攜,這是多少年來都一直發生著的事情,黎荀落也沒得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