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荀落皺了皺眉,發覺了她主要在心肺和氣管的位置多停留的一段時間。
果然,差不多五分鐘之後,吳白取下了聽診器,看著鍾攜說道,「你發燒有一陣子了吧?」
鍾攜掃她一眼,不吭聲,面無表情的瞪著黎荀落懷裡的貓。
黎荀落心急,跪在床邊戳她胳膊。
鍾攜這才不情不願的道,「嗯,一個多星期了,只是低燒,斷斷續續的。」
吳白點點頭,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,說道,「這種情況最好是輸液,因為身體內部有炎症,氣管的部分有雜音,我個人不建議再吃藥了,這次帶的藥不夠,我得回醫院取一下。」
黎荀落點點頭,送吳白出了門。
回去之後,她摸了摸鐘攜的頭,說不上來的突然有點鼻酸,道,「支氣管肺炎了,你到底怎麼搞得……」
鍾攜又瞅她一眼,還是不發一句話。
只不過身體悄悄往被窩挪了挪,被子也被她一直拉到了可以遮蓋住鼻子的位置。
黎荀落又有點氣,可是又覺得好笑,又覺得現在不好意思卻又不願意承認的鐘攜簡直是彆扭的可愛。
她無奈的嘆了口氣,枕在床頭乾脆看著鍾攜。
鍾攜還是身體比較疲憊,饒是已經在努力撐著,可環境實在是太舒服,沒一會兒也還是閉上眼睛睡過去了。
黎荀落過了好一會兒,等她睡熟了,這才仔仔細細的虛虛的勾畫著她的眉眼。
鍾攜長得真的很好看,那是一種帶著侵略
性的美感,可偏偏她的眼睛又像是會說話一樣。
閉上眼睛的時候,她能夠感受到卸下了一切稜角和武裝的鐘攜,那是她愛到了骨子裡面的一個人。
黎荀落微微跪直了一點,將唇隱在鍾攜的額頭上,輕輕的吻了一下。
隨後她滿足的笑了笑,吧唧一下嘴巴,手背一抹,去擰毛巾給鍾攜擦臉和手。
吳白過後又回來了一趟,給鍾攜扎了針。
黎荀落自己會換藥瓶,也知道怎麼拔針,就沒讓吳白留下來。
不過輸液的效果幾乎是立竿見影的,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,黎荀落再給鍾攜量體溫時,鍾攜就已經退燒了。
「這麼快?」吳白有些詫異,隨後想了想,說道,「還是這三瓶輸完吧,之後觀察一下,如果不再繼續反覆發燒的話,可以停針,改成吃藥治療了。」
「好。」黎荀落回復的同時忍不住打了個哈欠,但卻帶著放鬆和滿足,說道,「今天多謝了。」
「客氣什麼。」吳白那邊聲音溫和,「掙得就是這份工資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