淚水帶有餘溫,在她冰涼的手背上顯得更加的灼熱。
鍾攜緩了下,「也其實沒做什麼……」
范小簡正巧摻雜著一陣冷風從前面上車,落座的瞬間,整個車身都搖晃了一瞬。
她從前頭探出了個腦袋,扒拉著車座說,「姐,煙都準備買好了,一百條夠不夠?剩下的酒水回頭他們再給送到酒店去,嗯?落落姐你哭啥?我姐又幹啥了?」
鍾攜臉一黑,「范小簡,給我閉嘴。」
范小簡縮縮脖子,「哦」了一聲,退回座位。
黎荀落擦擦眼淚,帶著鼻音說,「買這麼多幹什麼啊?」
「過兩天殺青宴。」鍾攜說,「今天過來找你,主要是想說這事兒。到時候,你跟我一起過去。」
黎荀落一愣。
「那天……」鍾攜想了一下用詞,「正式的,向大家介紹一下你的身份。」
看了一眼黎荀落的反應,鍾攜又清清嗓子,說,「不過不來也沒關係,不重要。」
范小簡弱弱的從駕駛座露出來個側臉,幽幽的說,「不重要個鬼呦……」
鍾攜保持微笑,狠狠的剜了她一眼。
范小簡縮回腦袋,攻擊被座椅化解。
黎荀落失笑,攥住鍾攜的手,認真的說,「嗯,我肯定去。」
然而鍾攜車上的那段話到底還是讓黎荀落想了很多。
她不知道鍾攜究竟為她默默地做了多少事情,甚至不知道,自己為鍾攜默默做過的那些事情,鍾攜知不知道。
大概誰都不知道對方都為自己做過什麼。
否則這麼多年,她們不至於走到最後那一步去。
如果能知道的多一點的話。
黎荀落抿抿唇,眯著眼睛想了想自家那些糟心事兒,還是撓撓頭——左右事情都快解決了,也沒必要再因為這檔子事兒去再麻煩鍾攜的。
《獵王》殺青宴說巧不巧的,正好就定在了之前她們曾經聚會過的一家酒店。
說起這家酒店,黎荀落才想起了之前那事兒。
最終班長和張桐以在公共場所尋釁滋事,危害社會治安為由被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,而且據說在獄內表現不好,出獄時間又向後延緩了。
而不光如此,那事過後不久,張桐因為高中時期的校園暴力,被一個女孩兒的家人以故意傷害罪再次告上法庭,因為視頻、照片等證據確鑿,又被多判了三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