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次呢?」鍾攜退後問道。
黎荀落挺想得寸進尺一下的。
但是旁邊蹲了個范小簡,范小簡的旁邊還有個司機。
司機就算了,還是個光頭,陽光照上去就反光,跟個太陽似的,完全無法忽視。
於是她點點頭,語帶暢然的說,「我好了的。」
幾人一起回屋,這一次,也是這麼長時間以來,兩人終於能手牽著手的,一起走到了臥室。
鍾攜站在門口巡視了一圈,如同一隻傲嬌的獅子巡視領地般,左翻翻右看看,終於,滿意的勾了勾唇,笑著說,「格局很舒服。」
黎荀落倚在窗邊跟著一起笑,「那是必須的。」
跟一個喜歡宅著寫東西又很勤快的人結了婚,大概這就是讓人最能放鬆的一點。
鍾攜一直以來繃著的眉眼終於徹底放鬆,這個於她一直以來都像是港灣一樣的居所,終於能夠再一次,毫無抵擋和防備的讓她加以休息了。
黎荀落走過去,踢掉其實並不怎麼合腳的鞋子爬上床,把鍾攜的頭搬到了她的腿上,說,「姐姐,我給你按按。」
「嗯。」鍾攜閉著眼睛,頭腦漸漸的開始混沌。
她前一天夜裡幾乎來者不拒,仿佛她和黎荀落結婚當天那般,在劇組裡喝酒喝到百無禁忌。
平日裡誰能看到她這一面,當下但凡是稍微膽子大一點兒的,也都跟著開始一起瞎胡鬧了起來。
即便是那麼些膽子不大的,也跟著被一起暈暈乎乎的開始敬酒,鍾攜最終是直到實在是喝飽了,這才從桌上退下去的。
可即便如此,她當夜的大腦都十分亢奮。
直到現在,終於才覺得自己站到了真真實實的土地之上,有了一種重新將夢想落實到了現實當中的真實感。
她側了側身,上半身窩進了黎荀落的懷中。
過了會兒,鍾攜把頭埋在黎荀落的腿上,緩慢卻又極其深深的吸了口氣,半是呢喃的喊了聲,「落落。」
「嗯?」黎荀落應了一聲。
鍾攜勾起唇,悶悶的笑了,「你身上好香。」
不是任何香水會帶來的化學香氣,在黎荀落的身上,有一種墨香。
常理來說墨香其實並不算好聞,可那種味道湧入鼻腔的時候,鍾攜也只能想到墨香。
多少年來她都是夾雜著伴有黎荀落香氣的東西入眠的——哪怕是她在劇組,范小簡也時不時的會給她定期更換被褥,全都是從家裡搬過去的。
等睡到了沒味兒,再讓黎荀落滾一滾,就又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