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,她還輕輕又回吻了鍾攜一下,說,「我去師傅那邊。」
鍾攜目送著她離開,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,這才走了進去。
耳邊自然升出不少討論的聲音,有好有壞,鍾攜淡淡的聽著,沒表示。
只是突然聽到有人說她們兩個很恩愛,感情特別好的時候,她回頭看了一眼。
——說話的人,居然是黎荀落那個大學同學。
她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一個,叫什麼不知道,姓什麼也不知道,長什麼樣子也沒記住。
鍾攜這次看了她兩眼,收回視線,漠然的打開房門進去。
在這耽擱了一整天,最終定下了幾個配角。
《存在於你生命中的二十八年》這個本子,全程看來雖然詼諧輕鬆——至少黎荀落是這麼覺得的。但是也有不少的讀者反映過,這就是一把披著糖霜的砒霜,裡頭有毒。
明明開頭輕鬆,中間也輕鬆,甚至到結尾都輕鬆,可不知道為什麼,字裡行間之中,就是能讓人跟著一起覺得心酸,一起哭出來。
對此,黎荀落表示她絕對不背鍋,這件事情跟她絕對毫無關係。
明明她寫的時候覺得甜膩的不得了,也有讀者一路嗷嗷嗷著表示甜的。
她進了休息室,裡面沒人,只有鍾攜一個。
她左右看了看,笑著說,「鍾老師你又有特權啊,一個人的大辦公室。」
吳朝暮都還沒這個待遇,跟一群小年輕的擠在一個屋裡讀劇本,後來被煙味熏得受不了,一個人出去遛彎兒去了。
雖然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,但是更多的時候,煙這玩意兒,對於編劇組那邊的人來說,完全就是一個解壓和製造氛圍用的東西。
只有在煙霧繚繞之中,才能覺得看不清對方的神色,讓一切變得虛幻更有意境。
鍾攜抬起頭,黎荀落這才發現她的眼眶居然有點紅。
這可真是見了鬼了,長這麼大,她都沒見過幾次鍾攜這樣子過。
「怎麼了啊?」黎荀落趕忙反手關上門,整個人蹲了過去。
鍾攜淡淡的搖了搖頭,說,「沒什麼。」
她腿上蓋著一本翻開了的書,是《存在於你生命中的二十八年》的上市。
這本當時出版的時候,沒有採用青春疼痛文學慣用的真人寫真封面,而是黎荀落自己隨意勾勒的幾筆手繪,相當的不認真且不負責,可偏偏就是靠著這個封面,在當時的內地市場打開了一個開端。
那之後有不少同類型的封面書上市,但是基本也都是跟著一起跟風,內容和封面毫無干係,強行手繪。
她眨眨眼,幾根手指捏起了鍾攜腿上的那本書,說道,「你不會是……看這本看哭了吧?」
「沒有。」鍾攜面無表情,拉著黎荀落的手放在眼角,說,「你摸摸,沒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