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摸空了呢?會不會突然驚醒,再也睡不著,一個人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一整晚?
鍾攜想到這裡,就覺得心裡難受的像是被人緊緊地攥住了一樣。
她忍不住低聲喊了一聲,「落落。」
饒是在睡夢當中,黎荀落也昏昏沉沉的哼哼了一聲,聲音雖然很微弱,可手卻很努力地抓了抓,似乎在和周公做鬥爭。
鍾攜忽的就笑了。
她低頭輕輕地吻了吻黎荀落的嘴唇,笑著說,「沒事,睡吧。」
話音落下,黎荀落的表情就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放鬆,呼吸也平順了許多,睡顏恬靜,像是個孩子。
這個時候,鍾攜忽然想到,雖然她把攝像頭全都蓋上了,可黎荀落身上,和屋裡收音的設備卻沒有關。
她頓了頓,心想著等會兒大概要和節目組特意說一下,把這段留下來,即便只有一個黑色屏幕,可時長上也並不會占用多長時間,留下來,以後總有用的。
她知道黎荀落缺的是自信,缺的是所有人對她們的祝福,缺的也是在這段關係當中,自己能夠給予她的安心和穩定。
這才是她們兩個這麼多年來,矛盾的根基所在。
隔了一個晚上,第二天一早,輿論果然越來越開始發酵了。
當時醒來的時候,黎荀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,她的手機推送在睡覺的時候就已經被鍾攜清理過了,而她睡覺醒來之後,也只是習慣性的隨手翻了一下消息,退出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,早上八點,萬物開始甦醒,大地開始運動的最好時間。
「姐姐早上好。」黎荀落抿著唇無聲的笑了一聲,說,「我現在是不是像個金毛獅王啊?」
她是短髮,睡之前又喜歡散著,最近這天氣里,北方還容易起靜電,再滾一滾,那可真是一個行走的發電機了。
鍾攜
看了她一眼,搖了搖頭,說,「你頭髮軟,炸不起來。」
黎荀落挑眉,順手摸了摸。
觸感顯然不對。
於是她一邊掀起被子,一邊下床,嘴裡小聲的碎碎念,「你肯定是趁我睡覺的時候想摸我頭髮怕被電到,然後給我噴水了……」
鍾攜喝水喝的認真,仿佛什麼都不管她的事。
黎荀落穿上鞋子站在她對面,眯著眼睛,上身微微傾斜,「說。」
鍾攜輕咳一聲,「沒給你噴水。」
見黎荀落不信,鍾攜摸摸鼻子,「我是往自己手上噴水了。」
黎荀落:「……」然後抹在了她腦袋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