鍾
攜往後退了一步給人讓路。
那人繼續慢吞吞的往下走。
鍾攜清清嗓子,抱著手臂靠在後面的扶手上,好整以暇的看著靠在牆面上的黎荀落說,「是的話呢?」
黎荀落委屈的撇撇嘴,眼淚說來就來,連一秒鐘的遲疑都沒有,「你這人怎麼這樣啊……」
下樓梯的人動作僵了一瞬。
隨後,他的動作和剛才攝影師的動作完全重合,縮著脖子,夾著身體,仿佛一隻千年的王
八一樣,慢吞吞的、僵硬著,滾下了樓梯。
鍾攜十分淡定,「我不是一直就是這個樣子嗎?」
她伸出一隻手,看著流眼淚的人,笑著說,「來,勾著。」
「哦。」黎荀落伸手勾著。
上了兩層樓梯,她終於又想起了正事兒,開始嘟嘟囔,「但是你這人以後不能這樣了,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……」
這話黎荀落說過多少次?
鍾攜突然想了想,然後搖頭,她也不記得了。
兩人已經到了房門口了,鍾攜沒回她,說,「把門打開,進去再脫衣服。」
「好哦。」黎荀落點點頭,果真按照鍾攜說的一步步照做。
跟到這裡,攝影師就不再繼續往前跟了。
兩個人剛才離開前,屋裡的攝影機上蒙的布和用來擋視線的東西都沒有拆除,又檢查了一遍萬無一失之後,鍾攜乾脆將電源線順勢一起拔下。
晚上吃了不少鹿肉,也喝了不少燒酒。
然而天還早。
等著一切都做完,鍾攜這才坐到了屋裡的床上,衝著黎荀落招了招手,說道,「落落,過來。」
黎荀落乖乖巧巧的跟到了她旁邊。
「還熱嗎?」鍾攜說。
黎荀落乖乖點頭,「熱的呀。」
怕鍾攜不信,黎荀落主動的抓起了鍾攜的手伸進了自己衣服裡面,委屈兮兮的說,「你看我出了一身的汗……」
「那就去洗澡。」鍾攜側著頭說,「我幫你洗。」
——從前在珠峰時,她的眼睛因為看久了極地的雪花受了傷,但凡是在沒有戲拍的時候,都會帶著眼罩熱敷休息。
那個時候,范小簡會幫她按摩,用熱水浸泡她的四肢。
然而鍾攜也是後來才知道,這些活,有一大半的時間,都是范小簡指導著黎荀落完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