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最後程之餘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,只是胡亂地想到什麼說什麼,唯恐他精蟲上腦,一意孤行。
邵珩似乎聽進去,手上也沒有動作,只是還壓在她身上不動。
半晌,他翻身到一旁,頗有些遺憾地說:「嘖,這點時間辦不成事。」
程之餘胸口一松,立刻從床上爬起來,把裙子拉下來,回頭一看,邵珩正撐著身體坐在床邊上,像一匹伺機而動的狼,雙眼迸射出抓捕獵物的光芒。
他看著程之餘,磨磨牙說:「老子早晚睡了你。」
三十章
清城開始轉冷了,秋冬之間的轉換並不明顯,一夜之間氣溫驟降,讓人措手不及又意料之中。南方的冬天雖不降雪,但砭骨的寒風一點也不遜於北方,沒陽光時,冷峭的風直鑽進人的四肢百骸,吹得人瑟瑟發抖。
程之餘已經連著兩個月不間斷地去李修那學畫,到現在他還是只讓她練基礎,除了速寫外還加了顏色的調和把握,基本的油畫技法學習,像挫,拍,揉等其實都是初學者就必須掌握的。初始她有些困惑不解,不明白這些基本的東西為什麼需要反覆地去練而不是讓她上手去畫?李修卻讓她不要操之過急,一幅好的畫作取決於細節,只有戒驕戒躁,紮實基礎才能不復己望。
程之餘扎紮實實地練了兩個月,李修才布置了一項作業,讓她回去畫一幅畫來驗收下練習的成果。
從美院出來已近六點,程之餘忙跑回宿舍,匆忙洗了澡換了衣服。
她今天和邵珩說好一起去外院的英語角的,要是遲到,指不定他又想出什麼方法來『懲罰』她。
自從那個晚上之後,程之餘就和他約法三章,兩個人磨合一段時間,循序漸進,不許他超前發展,否則她以後就再不理他了。他雖不懼她的威脅,但是表面上還是願意配合著她的,至少這段時間倒是安分了不少,雖然也沒少從她這占到便宜,無論是口頭上還是身體上。
不管怎樣,程之餘勉強鬆口氣,她知道他在美國呆了很多年,思想開放,她一個學藝術的也並非是封建保守的人,但她勉強不了自己立刻就跟上他的步伐,至少,也要再了解對方一些吧。
吹好頭髮,她拿過手機一看,邵珩給她發了消息,威脅她再不出現他就要闖進宿舍逮人了。
程之餘知道他這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,就隨意撥拉了下頭髮,穿上外套背上包匆匆下樓。
到了宿舍樓下,邵珩正懶散地倚在路燈杆上抽菸,見到她跑出來時眯了眯眼。
「這麼慢。」邵珩咬著煙睨著她說。
「洗澡呢。」
「嘖,去英語角要洗什麼澡。」他用手捏著菸頭,突然曖昧一笑,「改主意了?晚上去我那兒?」
程之餘撇嘴:「不去。」
邵珩掐了煙,有些遺憾地說:「都說藝術家的行為和思想比較有個性,小魚兒,你這麼乖以後怎麼能當個出色的畫家?」
謬論,歪理,彎的說成直的,壞的也能說成好的。
程之餘沒搭理他,只說:「走吧。」
邵珩和她並肩走著,問她:「吃飯了嗎?」
程之餘搖頭。
邵珩停下腳步,拉住她的手要往回走:「先去吃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