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Ivan。」
「什麼?」
程之餘直視著他,聲音平靜又內藴力量:「他是Ivan,他就是可以。」
陳憲臉上表情顯然是震驚且懷疑的:「之餘,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」
「我知道。」程之餘篤定地說。
「別開玩笑了……Ivan怎麼可能會去讀一個專科學校,他那個樣子……」陳憲想起幾次見到邵珩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,略微嘲笑地說,「不可能拍出那樣的照片。」
程之餘聞言略微不悅地擰了下眉:「陳憲,你可以不相信,但是你不能輕視他。」
她說:「我不喜歡你這樣說他。」
陳憲僵住。
她不喜歡?向來模稜兩可的程之餘什麼時候會直接說不喜歡?
他的一顆心沉到谷底。
一次不愉快的碰面後,程之餘從美院出來,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。
她把陳憲當朋友,也一直很感謝他從前幫助過她,但是她忍受不了他以一副瞧不起邵珩的口氣談論他,評價他甚至諷刺他。
這是護短嗎?或許吧。
……
程之餘背著包去了工作室,這幾天邵珩幾乎都呆在那,她也會去那畫畫,那個畫室簡直是她夢寐以求的。
到了工作室二樓,程之餘環顧了下沒看到他人,她就知道他又在暗房裡呆著了。
邵珩對待攝影的態度十分嚴謹認真,有時能在暗房裡呆上個一天半天就為了能洗出一張滿意的照片。
程之餘很能理解他這種精益求精,吹毛求疵的態度,她對待油畫也亦如是,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,畫再多時間和精力也在所不惜。
她沒想去打擾他,自己去了休息室里坐著,趴在桌子上看李修給她的宣傳冊,腦子裡又在想著她到底應該拿什麼樣的作品去參賽。
她之前沒參加過這種全國性的賽事,即使李修讓她放輕鬆就當是去長個經驗,她還是想要拿出一副好的作品出來。
如果註定是失敗,她更樂意接受自己是竭盡全力,全力以赴後的失敗。
程之餘想得出神,全然沒有察覺到休息室的門被推開。
邵珩從暗房裡出來本想喝杯水,推門一看就看到她雙手托腮在發呆,正好手上拿著相機,他把鏡頭對著她,按了下快門。
快門聲讓程之餘回了神。
邵珩走過去問:「在想什麼?」
程之餘嘆口氣,眼神下垂,示意桌面上放著的宣傳冊。
邵珩掃了眼,把相機放桌面上,倚靠在桌邊問她:「想參賽?」
程之餘點點頭,又有些苦惱地說:「但是我還不知道要畫什麼作品。」
邵珩笑了笑,彎腰伸手去抽屜里拿東西。
「巧了。」他把另一本宣傳冊放在桌面上,和她的並排放在一起。
程之餘低頭去看,他的那本宣傳冊和她差不多,就是封面上的字不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