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門宮,是在東宮西北角的一處荒涼寢宮,也就是妃子們聞其色變的冷宮。
段婉妝大吃一驚,明明每隔三日便有宮中的眼線前來與她匯報宮中之事,卻從來沒有和她提起過這件事情,難道是這幾日發生的事情?是因為她要回宮了所以尤惠妃故意鬧事的嗎?
她輕聲詢問赫女官:「幾日了?德妃怎麼了?」
赫女官搖搖頭:「有七日之久了,奴婢不知道德妃娘娘怎麼了,好像很嚴重,陛下把消息封鎖的很嚴,奴婢也沒有打聽到。」
段婉妝低頭沉思,宮中的眼線沒有傳來消息,估計是根本都不知道有這麼回事,赫女官是她身邊的紅人,也才勉強打聽道了一些消息。
不管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,能讓華英這麼興師動眾的,肯定不是雞毛蒜皮的小事,當下能知道的就是尤惠妃被華英賦予重任,讓她來調查這件事情的起因和元兇,而她,想要借著這件事情把蘇韶貞置於死地。
尤惠妃把蘇韶貞視為眼中釘,無疑是因為蘇韶貞與段婉妝走得最近,在她看來蘇韶貞就是段婉妝的小跟班,解決掉了蘇韶貞,就能讓段婉妝消沉好長時日。
真是心機歹毒之人!連無辜的張德妃都要拉下水。
段婉妝臉色沉的發青,柳眉緊蹙,一口銀牙緊緊的咬著,從宮門到慈寧宮明明是不遠的路程,她卻覺得走了很長的時間。
這件事情絕不能讓尤惠妃顛倒黑白,無論是發生了多麼嚴重的事情,段婉妝都相信純良的蘇韶貞不是一個會惹事的人,定然是尤惠妃的詭計。
回到了慈寧宮,段婉妝似風一般快步走了進去,不理會殿門前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,迅速的脫下一身素麵常服,換上暗紋牡丹九鳳朝天宮裝,帶上赤金嵌玉金步搖,再稍加薄粉,帶著周赫女官二人就往張德妃的綴霞宮趕去。
到了綴霞宮門外,段婉妝看清了華英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,甚至派了禁軍把守在綴霞宮前,禁止任何人進入,就連每日進出的宮女太監,都如驚弓之鳥,對德妃的事情閉口不談,生怕一個多嘴就丟了性命。
把守的禁軍看到段婉妝火急火燎的趕來,畢恭畢敬的向她行禮,卻不肯放行:「皇后娘娘,陛下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入內,就算是娘娘,沒有陛下的指令也不行。」
段婉妝眼眸微眯,凌厲眼風掃過,一句話都未曾說,禁軍們卻冷汗涔涔,有種刀片從臉上剮過的錯覺。
她的聲音很溫婉,但在嚴肅是最是冰冷,還帶有些許陰戾,像寒冬臘月里的湖水刺人心骨:「本宮要進去,陛下也攔不住!」
在這個時候,段家的威望還是很有功效的,華英如今在段丞相之下處處受限,努力發展自己勢力的同時也不得不顧忌著段丞相,百官對朝廷的風向都心知肚明,就算是小小武將也尚知一二。
禁軍見段婉妝態度堅決果斷,不敢再阻攔,老老實實的讓段婉妝和她的女官踏入綴霞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