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華英批下摺子後,段婉妝與張德妃協商這把八百禁軍平均分配在各宮附近,再安插進巡邏軍內,這樣既能保證了每個宮殿妃嬪的安全,又能掩人耳目。
從外看上去,不常生活在後宮的人並不會覺得宮裡突然多了很多人的樣子。
每個宮殿她都讓人發了一枚煙花彈,用作緊急集合的信號,若是有刺客出現便拉響信號,四周的禁軍就會以最快的速度集合過去。
幸而是在夜晚,煙花彈在夜空中格外的顯眼,慈寧宮最為東宮裡地理位置最高的宮殿,十分的醒目,不出片刻就聚集了大部分的禁軍。
雖然有點大材小用,不過只要段婉妝的目的達到了,其他的她才不在乎。
裴儲帶來的那些暗衛大多數在交戰中喪命於刀劍之下,被抓到的幾個活口也都在第一時間便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.藥,當場自盡。
這結果對于禁軍將領來說算是一無所獲,只能把他們歸於是在京城作亂的同夥,而對於段婉妝來而言,是再好不過的。
王太醫在禁軍們退出宮殿後才匆匆急忙趕到,下頜上的白鬍子因為趕路而被風吹的亂七八糟,官帽也帶的歪歪的。
他替如曼包紮好了傷口,段婉妝的傷口則讓他的小徒弟、一位年紀較輕的醫女來代勞了,算是避嫌。
他在太醫院就職多年,醫術高明,是皇室的專用太醫,深得段婉妝的信任。
看著王太醫白花花的鬍子和歲月的皺紋,段婉妝倏然發問:「王太醫,你可知為何當人發溫病時用了藥,卻還是高燒不退嗎?」
王太醫微微一愣,他的手復又搭載段婉妝手腕上,也沒見她除了外傷以為還有什麼疾病。
中醫講究望聞問切,他只聽段婉妝這麼說,連看都沒看到病患,不敢妄下定論。
但段婉妝看著他的眼神認真,眼底深處還有一絲他也捉摸不透的擔憂,王太醫不敢再看,只能硬著頭皮說道:「依老臣看,若不是用錯了藥,便是這溫病發起有因,需得對症下藥。」
段婉妝聞言,若有所思的點點頭,沒有再問什麼。
王太醫看了看她垂頭沉思的摸樣,壯著膽子問了一句:「娘娘,是哪位貴人不舒服嗎?」
段婉妝回神抬頭看了他一眼,有些打量的意味,王太醫立馬就低下了頭,不敢再看她。
她沒有責怪,只是輕笑,語氣還有一點懨懨的,像是累極了:「沒什麼,之前偶然聽宮中的小丫頭說起,有點上心。」
段婉妝隨口找了個理由應付他,王太醫也知曉自己冒犯了,點點頭便不再多說什麼,和周女官叮囑完注意事項後,便帶著醫女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