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當毛琬琰得知段婉妝可以隨軍一起西行的時候,她也吵著要去,畢竟她的父親毛尚知目前還生死未定,她成日在宮裡提心弔膽。
可是華英不但不准,還訓了她一頓,甚至把她軟禁在仙遊宮裡不准她出門。
段婉妝過了一天才知道這件事,隔日安慰了毛琬琰一陣,以華英關心她有孕在身的理由搪塞過去,並保證自己一定會帶她看望毛尚知,寫信通知她毛尚知的情況,這才勉為其難的安撫好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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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慢睜開眼帘,過眼的還是繁茂的樹木,還龐大的征西軍隊。
段婉妝輕嘆一口氣,這日子可真是太苦了。
西行之路並不如她預想中的順利,反倒是十分的艱苦和困難。路上途徑的全是高山和樹林,起初還有欣賞自然美景的心情,幾天過後只覺得視覺都要麻木了,在林中除了預防蚊蟲的叮咬,還要防備蛇獸來襲。
這些瑣碎的事情段婉妝倒還不怎麼放在心上,而其中讓她痛苦的是在他們一行人出發後的第六日,她才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折磨。
她沒有出過遠門,第一次遠行便是跟著華英帶領的大軍朝西北去,一路的顛簸再加上不分日夜的趕路,段婉妝竟持續不斷的發起了低燒,整日昏昏沉沉。
白日裡如曼將她擁在懷中,又有長巾擋著面容,才沒叫人看到她的疲乏。
為了不讓華英發覺她生病而將她趕回京城去,段婉妝每日在飯點時還要勉強自己打起精神來,往臉上和唇上抹點胭脂,不叫他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。
好在她平日裡與華英接觸的不是很多,雖然在用飯時她都看上去有些許的無精打采,但華英也只是當作她是因為趕路太累了,反倒沒有往生病的方向去想。
為了照顧段婉妝,他們行軍的步伐稍稍慢了些,每到了歇息的時候,萬名士兵在野外駐紮,華英則會特地讓人帶著段婉妝去附近城鎮的客棧里落腳。
他覺得姑娘家總是比較精貴的,更何況還是從小就沒怎麼吃過苦的段婉妝。
雖然有些矯情,但此舉倒真是救了段婉妝一命。
段婉妝的狀態是越來越不好了,這幾日連呼吸都急促起來,她們進了客棧後,如曼立即去藥鋪里抓了溫病的藥,在藥鋪里熬煮好後灌進水壺帶回客棧去,方便段婉妝服用。
連著幾日裡偷偷摸摸的服藥,她的病情慢慢的控制下來,至少沒有從低溫演變成高溫,精神也跟著好了不少,這下更讓華英覺得,段婉妝是因為累了才沒精神的。
趕路還是照樣要趕路,西北的險境不容他們耽擱。
段婉妝自己更是心急,索性客棧也不住了,跟著軍隊們在野外紮營,和如曼睡在一起。
她這般為難自己不為別的,她只是覺得華英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奇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