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公子,吾喚憫月,和弟弟敬月乃是此處守護靈,並無性別之分,只是因為喜愛主人才按捺不住想親近之意,並無意唐突。」
厲離停下了輪椅。
眼前的少女和紅衣少年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,氣質卻大不相同,一個熾熱如火,一個淺淡如水。
竟是雌雄雙生。
厲離對她的話不置可否,問:「你們是此處的守護靈?」
「是。」憫月不卑不亢地點點頭。
見厲離神色若有所思的,她主動解釋:「吾和弟弟和主人以血契約,雖然吾是這個空間的守護靈,但這個空間的一切,包括吾都是屬於主人的。」
憫月和敬月不一樣,和心思單純的弟弟相比,她的心思要細膩許多。
她看出了厲離並不喜歡別人隨便亂碰付明纓,所以才和敬月商量取過身體的主導權,直接出現告訴厲離,他們姐弟二人是空間所化,只是根據性格凝造了一副軀體,其實本體是沒有性別之分的。
付明纓從小開始戴著手鍊,他們原本只在空間內感應到她的一切,後因緣際會之下,付明纓的血和他們產生了契約,空間的開關打開,可以迎入主人。
敬月和她都十分高興,因為他們算是看著付明纓長大的。如今她能名正言順地成為他們真正的主人,他們真的很開心。
厲離望了她一眼,一針見血地問:「既然作為你們的主人……那她為什麼不能隨意離開這裡?」
憫月神色一凜,她垂下眼躲開厲離的視線,靜默了片刻。
過了會兒,憫月嘆了口氣,再次欠身,對厲離鄭重道歉:「對不起。」
「不是不能隨便離開……只是因為……」她有點難以啟齒。
第一次的時候,敬月太期待和付明纓親近了,自然不想她那麼快出去。
等她意識到的時候,他已經把人困在空間好久,後來是她怕被厲離發覺,才把人放出去。
第二次也是,敬月照樣不聽從付明纓的命令讓她離開,還趁她來這裡的時候,用花香迷惑她,讓她陷入沉睡。
她覺得弟弟喜歡親近主人這一點並沒什麼,所以一直覺得這些都並非嚴重的事,如今被厲離指出來,她才驚覺其實是錯誤的。
沒有「守護靈」可以反過來控制「主人」。
他們犯了最嚴重的忌諱。
「……因為……」憫月的尾音漸消,沒有再說下去。
她說不出把弟弟供出來的話。
雖然真正的原因並不是她造成的,但是她當時在旁邊冷眼旁觀,也難辭其咎。
他們本是同體,本來就該一損俱損一榮俱榮,不分彼此。
「你們不捨得放她出去。」厲離低笑一聲,「是麼。」
「……」憫月靜默不語,做不出一絲辯解。
厲離垂下眸,手指搭在輪椅上轉動方向,慢慢靠近那仍然在花海中沉睡的小姑娘。
在伸手便可以碰觸到付明纓的距離,厲離停了下來,他垂眸專注地看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