銀川臉色不太好看,他也是親眼看到了厲離那讓人毫無還手之力的力量,確實讓人膽寒,無法輕易掙脫。
他收回給嘯雷傳輸靈力的手,低聲道:「君上那是……怎麼回事?」
嘯雷苦笑道:「我怎麼知道?除了知道他的修為比之前更深不可測了,我連他為何要殺我都不清楚。以前他雖然也殘暴,但是對咱們幾個還是算手下留情的。」
他睇了眼老搭檔:「你向來聰明,來分析分析……」
銀川沉默了一會兒:「我不知道。」
他眼神閃過一抹迷茫,慢慢地說:「他要殺我都不奇怪,但是他對你向來是不錯的。可他剛剛差點就把你殺死了……」
要是他不是及時出現,嘯雷就真的死了。
他心有餘悸。
七百年前的那場大戰,他雖然知道君上不會死,但銀川還是選擇離開了天誅城,不像嘯雷那樣四處尋找厲離的下落,轉而去妖市隱姓埋名,便是因為他怕有朝一日會被厲離玩死。
他和嘯雷不一樣,他對天誅城主沒有那麼忠誠,他更加愛惜自己的小命,也愛惜自己的人生。
後來在靈溪鎮再遇厲離,被他吩咐去管理谷野之巔,他聽命之餘,其實有許多的不甘願。
可他既打不過厲離,又見他不像以前那般冷漠無情,只得順從了。
可笑的是,現在的厲離卻比當年的他更加讓人畏懼。
他甚至連嘯雷都能眼也不眨地下狠手。
銀川的神色忽明忽暗,繼續道:「……君上的樣子很不對勁。」
嘯雷點點頭:「我也看出來了。」
他咳了一聲,彈了彈身體,想由躺著的姿勢改為坐著身體,被銀川無情地一把壓下,疼得他呲牙咧嘴。
「你這傢伙……」
「傷還重著,就老實躺著吧。」都這樣了還不安分,銀川瞥著他,「我要是晚來一步,你就真的死了。」
嘯雷也是明白這點,可他也不是把謝字掛在嘴邊的人,只把感謝惦記在心裡,轉了個話題,「……我感覺到君上身上的魔氣很重。」
銀川撈了人就跑的速度實在太快了,並沒有正面面對厲離。他畏懼厲離如今的氣場,對他身上的魔氣倒是沒感覺出來,他皺起眉:「君上身上怎麼會有魔氣?」
他腦子轉得快,猜測道:「莫非跟深淵有關注?」
當時讓深淵出現震動的強大魔氣,他和嘯雷都曾親眼目睹。
他一下子便聯想起來。
嘯雷搖了搖頭,他猶豫了一下,還是說了:「我覺得君上不認得人了,如今這樣子……像個魔物。」
銀川神色一變:「你胡說八道些什麼?」
嘯雷也難以接受,可他剛剛跟厲離接觸得久,比銀川感受更深,他喃喃道:「我也希望自己在胡說八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