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是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。」傅寶寧滿臉歉疚的看著他,道:「你願意帶我去吃揚州美食,給了我這麼大的人情,還專門送我回去,卻被我連累, 平白被他們折辱,這叫我怎麼過意的去。」
「真的沒關係,」薛安南聽罷, 溫文一笑,徐徐道:「你要是再說下去,那才真是要跟我生分呢。」
傅寶寧惆悵的嘆口氣,薛安南便道:「我知道有家開了近百年的館子,揚州菜做的十分好,寶寧若有意,你我不妨同去?」
一說起吃的,傅寶寧就不萎靡了,眼珠發亮,喜笑顏開道:「走走走!」
……
館子的確是家老店,菜色也極可口,傅寶寧最喜歡的就是醉蟹,酒香氣與蟹的清甜味道結合,肉汁滑嫩,汁水飽滿,一口吃下去,叫人情不自禁的感慨一聲。
她在那兒吃,一個嘴巴都不夠用,薛安南便主動幫她剝蟹,邊剝邊介紹這家的其餘菜色,雪白的肉被挑出來擱進青瓷小盞里,說不出的秀蘊宜人。
傅寶寧吃了個七八分飽的時候,薛安南便開始在言辭中摻雜私貨了,目光溫柔的注視著她,道:「你啊,真是個小饞貓,不過這也好,單純乾淨,一眼就能望到底,不像我的未婚妻……」
「罷了罷了,」說到這兒,他好似自覺失態,擺手道:「不提她。」
傅寶寧吸了吸手指,配合的追問下去:「你的未婚妻怎麼了?她不好嗎?」
「背後說人長短好像不太好,但我對她,實在也沒什麼男女之情。」
薛安南輕嘆口氣,手上動作一停,有些悵然的道:「我與她的婚事乃是兩家長輩訂下來的,過程麼,倒與寶寧有些相似,尊長安排下來的婚事,小輩原本是不該推辭的,只是她品行不端,人亦跋扈,與我母親和妹妹都相處不睦,我真不知道這樁婚事是不是還應該繼續下去……」
傅寶寧神情埋怨,催促說:「你別光說話啊,還得幫我剝螃蟹呢,我都快沒得吃了。」
薛安南:「……」
我跟你掏心掏肺府傾訴衷腸,你就只知道吃螃蟹?
吃吃吃,怎麼不吃死你!
薛安南有些窩火,好在他並不是邢文舉和崔華陽那樣喜怒形於色的蠢人,心裡再不快,也不會表露在臉上。
撿起一隻螃蟹繼續剝,他又語調沉鬱道:「我那未婚妻十分刁蠻,在家中時也是被嬌寵慣了的,到了我家之後,幾次三番與我妹妹起爭執,到最後居然還動手打了我妹妹,這樣的女人,我實在不願意娶進門。」
傅寶寧邊吃邊道:「一個巴掌拍不響,你妹妹是不是也有錯?」
「……」薛安南:「????」
他假笑著說:「我再三問過前因後果,確實是我那未婚妻無事生非,主動挑事的。」
「那你妹妹可以忍一下嘛,對方是未來嫂嫂,受點委屈怎麼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