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扶風不敢,還請王上明察。」嗓音沉沉。赤努邪見狀,濁目中浮現一絲得意,俯身扶起了扶風。
「本王自是相信葉護,可其他人倒是頗有微詞,都說那西南封地乃不毛之地,阿圖丹此次強要,必有不可見人的目的啊。」
手背上青筋繃起,面上依舊是不見波瀾,抬眸,眸色清冷。
「扶風願革去一切職務,以消眾人之疑。」嗓音淡漠,不見溫度。
赤努邪拍了拍扶風的肩膀,露出些許得意之色。
「還是你聰明啊。」
自那日夜談,扶風被革除了一切職務,軟禁在了偏殿裡,蒙勒知曉後,自是心滿意足,神清氣爽了幾分,被俘的屈辱晦氣都消散得一乾二淨。
翌日。
扶風半倚著窗台喝酒,神色有些淡漠。
「葉護,你吩咐的事情已安排好,烏蘇閼氏讓你放心。」赫衍進了偏殿便看到扶風
「臨安公主那裡如何?」扶風垂眸,嗓音清沉。
「自那日回了桑各,公主便一直待在殿裡,幾日都未曾出來過。」赫衍回答。扶風聞言面色微變,眸色稍斂。
「你先下去吧。」
「葉護,大任在前……」你萬不可為了不必要的人浪費時間。赫衍欲言又止,面色沉重。
「我知道。」
「你下去吧。」
「葉護…」赫衍還想說些什麼。
「下去。」扶風沉聲。
「…是。」扶風退下,臨走前還看了扶風一眼。扶風望著窗外,眼底一片寒涼,握住酒袋的手漸漸收緊,仰頭又喝了一口酒。
桑各花搖曳,抵不過涼風萬千,空氣沉寂得可怕。
今日是乞頌殿下的滿月宴,宮裡好不熱鬧。西塔宮的人手不夠,各宮的婢子們都被叫去充了人數。晏百聊無賴地坐在了軟塌上,神色懨懨的。
今日又下雪了,窗外的雪一片片的,半空中旋轉漂泊,最後落在了窗台上,半晌便成了一層厚厚的積雪。寒風颯颯,吹得窗紙瑟瑟作響,晏羅望著一雪白,若有所思。阿彌見狀,微微皺眉,上前關了窗戶。
「阿彌?」少女嬌聲,神色還有發懵。
阿彌做了個天冷的手勢,摸了摸少女冰涼的手背,搖了搖頭,秀美的面上皆是擔憂之色。
「阿彌,我不冷。」晏羅柔聲說道,拿過一旁的絨毛大氅給阿彌披上了。阿彌推辭,想要脫下,卻不料被少女抱住了胳膊。
「阿彌,你手這麼涼,不要凍著啦~」少女拖著軟軟的尾音,清澈的水眸彎成了兩道月牙兒,笑容甜得醉人,阿彌無奈地披上了大氅,給晏羅生了個暖手爐。少女捧著小暖爐,一臉的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