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是學堂里的,還是正往學堂走的,都聽見了。
看向殷嚦嚦的目光,意味不明得直戳她心窩。
於是,陡然被附贈了條水性楊花標籤的殷嚦嚦忍無可忍,「你們有完沒完!找打是不是!」
她一手揪一個,趙笑笑和李煥山嚇得像只鵪鶉。
「殷嚦嚦!一大早就在學堂喧譁,還威脅同窗!老朽怎麼教出你這麼個混帳學生!」先生的怒喝給殷嚦嚦當頭澆了盆涼水。
先生拿著新戒尺,指著殷嚦嚦抖抖索索半天,「還不把趙笑笑和李煥山放了」
「是。」
殷嚦嚦一撒手,趙笑笑和李煥山猝不及防地栽倒在地上,哀嚎連天。
握草!碰瓷啊!
殷嚦嚦轉頭看向臉黑得要滴墨的先生,正欲解釋,先生劈頭蓋臉的訓斥就砸過來。
「今日的課你也不用上了!罰站自省!明日教份檢討!」
「是。」
殷嚦嚦委屈,她只是出來吃了幾口肉包。
眼神飄飄地望向學堂里,易鶴安手裡拿著卷書,沖她彎起一抹明媚的笑容。
不行,好氣,好欠扁!
剛才因為毆打同窗被罰的殷嚦嚦忿忿地背過身,眼不看心為淨。
陽光慢慢,白雲悠悠,學堂里傳出一片朗朗讀書聲。
微風靜靜地拂過,吹亂少女的發梢。
殷嚦嚦背靠著牆罰站,低著頭翹了翹腳跟,抬眸,嘆了口氣,連春水融融的池子裡嬉戲的水鳥都是成雙成對的。
她該怎麼贏易鶴安?
「嘭!」
學堂里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使殷嚦嚦猝然回神。
從窗戶看進去,李煥山一臉哀痛的倒在地上,而罪魁禍首扯他板凳的趙笑笑站起來埋著頭,任由先生劈頭蓋臉的呵斥。
「趙笑笑!你知不知道學堂紀律?不想上課就出去站著。」
「謝謝先生。」趙笑笑抬頭,眼睛賊亮地看了眼先生,朝學堂外走來。
先生氣得快暈過去了,「你們!簡直是老朽教書生涯里最頑劣的學生!」
「你出來做什麼?」殷嚦嚦瞧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趙笑笑,頭微微仰了仰,心裡嘀咕這小子什麼時候長高了?
原先才到自己額頭,如今換她到他額頭。
「都是我害得老大被先生罰,所以出來陪你。」趙笑笑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殷嚦嚦,視線落在池裡成雙成對的水鳥。
「多大點事。」殷嚦嚦滿不在乎地擺擺手,「我小時候練功每天練馬扎一練就是好幾個時辰。」
而且頭上頂碗水,手掌擱根木棍,水不能灑,棍不能掉。
水是滿的,棍是帶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