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牽連了大伙兒。
她反省。
隔了好久,她囁喏道:「叔,那你給我拿兩饅頭吧。」
最後殷嚦嚦含淚嚼著饅頭。
本來還指望老爹氣消得差不多了,熊叔替自己求求情,現在看,她指不定得被關多久。
三番兩次被易鶴安氣得肝疼不說,還落得禁足的下場,殷嚦嚦心裡苦。
她被鎖在屋裡,實在無趣煩悶,只能用話本消磨時光,然而那些話本都是她看過的,加之現下心情焦躁難安,再翻看話本已經索然無味了。
躺在床榻,看著看著困了,外頭蟬鳴鬧人,她也睡過去了,睡醒了,繼續看,又困了,如此反反覆覆,她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。
才覺得,上學原來是美好無比的事情,至少和趙笑笑他們打鬧玩耍,是件極有意思的事。
到傍晚的時候,她正瞌睡著,門外忽然響起嘩嘩啦啦的開鎖聲,驚得她從床上彈起。
屋裡沒有點燈,昏昏暗暗的,背著天際殘陽進來的身影活像一尊殺神。
但在進來後,殷老爹吹吹小鬍子,瞪瞪眼,那股令人畏懼的氣息就散盡了。
父女兩人大眼瞪小眼,
殷嚦嚦捧著書,期期艾艾地喚道:「爹……」
「你大半夜去找易家小子的時候!怎麼不想著我是你爹!」殷老爹剛消下去沒多久的怒氣,蹭地竄上來,抹著一把辛酸淚,「閨女大了,不聽話了。」
殷嚦嚦:「……」
她還沒醞釀出嚎哭的情緒,怎麼他先哭上了。
今天餓得到底是誰啊?
殷老爹一邊用衣袖拭淚,一邊抬著手偷偷瞄著殷嚦嚦,冷不丁地視線相撞,殷老爹立馬擦幾把根本沒有的淚水。
「閨女的翅膀硬了,想飛了,攔都攔不住啊,還要往火坑飛,丟下我這個老頭子,心難受啊~」
殷嚦嚦扯了扯嘴角。
這個時候,不能慫!
「爹啊,你聽我解釋!」衝上去就是抱住老爹大腿,嚇得殷老爹一個哆嗦。
他低頭,就看見自家閨女淚眼婆娑,「爹……你相信我啊,我和易鶴安什麼都沒有啊!」
眼淚都嘩嘩地掉,演技比他精湛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「……」殷老爹都不好意思將這場雷聲大雨點小的哭戲進行下去了。
但面上還是要不露聲色,「什麼都沒有?你喝醉了,他背你回來,你半夜還翻易家牆頭?說吧,你是不是不想要我這個爹了。」
「喝醉了的事,我啥也不知道啊。半夜翻牆,是因為……」
「因為什麼?」
「因為我要和他商量著時間啊。」
「商量什麼時間?」殷老爹狐疑,至於哭,乾脆裝也不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