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……」丞相與太尉心頭惱火。
殿內,除卻皇后,以及拼命吼叫的張全與二皇子,其餘人都噤聲不敢言。
一群妃子抱著低泣的皇子公主縮在角落,瑟瑟發抖。
另一邊,穿著杏黃色太子服的趙譯雙手負在身後,與易鶴安站在一起。
兩人都看著在這等緊張的氛圍里歡脫地竄來竄去的二子,它將大殿跑了一圈兒,回到趙譯的腳邊,打滾撒歡,蹭著他衣袍。
趙譯唇角微揚,將手上檀香木做的串珠朝遠處一丟,二子汪叫了一聲,朝串珠追去。
「你將她送走了?」趙譯淡淡地問,視線從二子身上收回,看向易鶴安。
「嗯,昨夜裡送走的。」意思是,現在早走遠了。
「你這般不放心?」
「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。」易鶴安嘴角噙笑,「畢竟,我摸不准,你是個什麼樣的人。」
要是趙譯登位大統,將他貓兒扣下怎麼辦?
二子將珠串叼了回來,趙譯順著它的意,又丟了出去,這次,丟得異常遠。
他輕笑:「你該擔心的難道不是孤無法登基?」
「我不做無把握的賭。」
「哦?那看來你與孤是一樣的。」
「是我的榮幸。」
兩人相視而笑,趙譯道:「其實,孤很想將你留在這京城。」
「嘖,信鷹來信,殷家舊部快到了,我想岳父的舊部會保障我的安全的。」
趙譯聞言嘴角弧度深笑了點,只是這聲岳父,真刺耳。
兩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提這個話題,畢竟對誰都不大痛快點。
不知多久,似乎從空氣中傳來城門大開,鐵騎奔騰刀槍錚錚之音。
趙譯輕闔雙眸,靜靜地去聽,等待這一場無謂的爭鬥將在兵馬慌亂百姓哀嚎里落幕。
「殿下登基後是打算重新重用武將?」
他聽見身邊人問他。
「孤打算,往後各鎮修建武堂。」意思很明顯了。
外患尚存,大晉不可重文輕武,天下還不到解甲歸田的時候。
「孤,往後,」他赫然睜開雙眸,帶著一股濃烈的寒意,站在大殿,眺望天際之處,濃黑的雲層里似乎藏著什麼野獸。
他頓了許久,道:「要北征。」
要讓外邦,徹底臣服大晉。
「那麼,天下武人皆會欽佩殿下,信服殿下。」
易鶴安一笑,「殿下於紅鯉鎮教書績果極佳,參加鄉試的,十之八九已中舉人,往後,待他們門生若桃李,文人也會尊奉殿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