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徽末暌別許久的姿態讓何母愣了一下,眼圈頓時就紅了,但她沒有說什麼,只是將乾淨的碗筷遞給林徽末,讓他拿到客廳里。
何家沒有什麼食不言的規矩,何父端著碗,心裡篩選著跟叛逆期兒子能夠和和氣氣談一談的話題。挑挑揀揀後,心中有譜的何父喝了一口白粥,看向林徽末。
這一眼看過去可不了得,一向很穩得住的何父登時瞪大了眼睛,脫口道:「年年,你這頭髮是怎麼回事?」
林徽末面上一僵,含在嘴裡的那口白粥都咽不下去了。
林徽末昨晚攬鏡自照後的大作全靠神來一筆的燕尾夾強行挽尊,但睡覺的時候他的頭髮上總不能夾著一隻燕尾夾。
等他起床洗臉,那點劉海兒被水沾濕都貼在頭頂,自然沒有什麼存在感。現在距離他洗臉那會兒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,沾濕的劉海兒早就幹了,自然要支棱起來刷存在感。
現在的問題就是,他的劉海兒太有存在感了,還不如之前連眼睛都遮了大半的門帘。
「怎麼像是狗啃似的。」
不待林徽末想好說辭,何父的評價已經十分自然地出口了。
林徽末:「……」
林徽末艱難地咽下白粥,他扯了扯嘴角,努力裝作不在意地道:「哦,劉海兒擋眼睛了。」
所以,他就下剪子了。
男生嘛,不需要那麼講究,隨便兩下,他現在看世界豈不是已經很清楚了?
林徽末努力用眼神來表達出如上這句話來。
何父:「……」
「噗。」何母差點沒被鹹菜嗆到,她偏過身,緩了一下,轉過頭看向林徽末的目光里滿是強忍的笑意,道:「有點,嗯……」頓了一下,何母略過評價,繼續道:「一會兒媽給你修修吧。」
這點手藝,她還是有的。雖然以著兒子給她留的底子,能挽救到什麼地步還真不好說。不過,她兒子生得這麼好,褪去了這段時日的陰鬱,這樣明朗又帥氣,就是頂個鍋蓋頭也是世上最帥氣的男人,哦不,小男人。
何母自帶寶貝兒子濾鏡,真心誠意地這樣認為道。
何父跟著點頭,道:「聽你媽的,你媽手藝好著呢。」
林徽末夾起兩根鹹菜,端碗喝了一口粥,然後道:「行吧,反正我長得帥,再丑的造型我也能撐住。」